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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维克多(2/2)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的场景总是重复的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在他十岁以后,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对一些奇怪的事物总是异常的敏感,总会不自觉地做出各种奇怪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这一次手臂上诡异的伤口是他在叔父牧场上受的伤,无法解释为什么晚上突然遭到了羚羊群的攻击,羚羊的犄角刺进了他的胳膊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看到输液瓶里充满了自己鲜红的血液,格外的刺眼,维克多好像又不舒服了,他想出去走走,于是有些茫然地站起来,然后也下意识地朝护士笑一笑,就当是道谢,道完谢后就步伐踉跄地往病房外走,决定自己出院。

    “阿尔盖比先生,你的破伤风才刚刚打完,需要休息一会,不然很容易昏阙的!”小护士看着维克多,好心的提醒。

    “没关系的,洁美。”

    维克多脸色有些僵硬,点了点头后双手插进他那宽松的大牛仔裤的口袋里,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护士露出一丝沮丧的表情,看着维克多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真不可思议,他叫我洁美,而不是叫我卡洛琳护士!”小护士兴奋地自言自语,心里小鹿乱撞。

    不得不说,维克多健硕的身姿,金黄的头发,还有高挺的鼻梁和深邃暗蓝的双眼可以让医院任何一个护士为之倾倒,只是虽然英俊潇洒,但却跟个木头人似的。

    维克多不想呆在医院里,恶臭的消毒水味总是能让他恶心半天不止,甚至可以将胃清空,他讨厌这里,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哥哥,杰拉德﹒阿尔盖比,一年前曾在这里逝世。

    走出医院,立刻就能感觉到密尔沃基炙热的阳光,顿时头昏目眩,双脚无法站稳,维克多心中一阵烦闷,伸出他那宽大的手掌挡住额头,可能是药物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他靠着一棵树站稳后,微微地喘着气,他甚至能够看见他那高挺的鼻梁上细密的汗珠了。

    这几天跟撞邪一般。

    密尔沃基城是威斯康星州最大的城市和湖港,人口约63万,这里工业发达,经济繁荣,街头上总是人潮攒动,多是手拿公文包和电话的白领,总之,他们是城市的建设者。

    维克多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年,他三岁时候就跟家人移民到了美国,哥哥告诉他,他们是德国人的后裔,令人自豪充满贵族气息的名族,美国并不是他们的家,只是他们的暂居地,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德国去,从那时候起,维克多对自大的美国人就没有什么好感。

    穿梭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生活的主调,维克多觉得他在这里只是迷失了自己。

    跟随人群上了公车,公车的终点站是密尔沃基的辛顿酒吧,正是维克多打工的地方,他现在独自一人在密尔沃基。公寓费,学费,生活费都是由他打工赚来的,他必须勤工俭学,只是赚来的钱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不过幸运的是老板很喜欢维克多,这在酒吧并不常见,男服务生会讨得同性老板的欢喜,因为自从维克多来这里当上服侍生以后,酒吧的女性顾客比起以前明显增加了几倍,还有远从芝加哥来的顾客,她们甚至愿意出钱来买维克多的服务,有时候,维克多收到的小费比他所赚的薪水还要高,在这里,他就是王牌巨星,大受欢迎。

    辛顿酒吧只是一家小酒吧,在著名的“酒鬼”城市密尔沃基根本不值一提,但在这条街道上可是十分出门,酒吧建在一栋商贸大厦的中间,两层,正好为来大厦消费的顾客服务,维克多走进酒吧,见维克多走进来,几个女性服务生立马就笑吟吟地过来搭讪,维克多很不习惯美国式的直接浪漫,总是刻意地去回避,她们也不怪他,因为,她们认为这只是一个还未成熟的男人该有的羞涩罢了。

    维克多熟练地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刚开门时却正好和酒吧老板辛顿大叔撞个正着,辛顿大叔大腹便便,脖子间的肥肉掩盖了下巴,走起路的样子缓慢笨拙,十分的滑稽,见到维克多,还未打招呼,辛顿大叔便问:“维克多,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显然他还不知道维克多受伤住院的事情,维克多摇摇头否定道说没有,辛顿大叔接着说:“今天是星期一,酒吧里没有什么生意,你要是生病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缺人手。”

    维克多本再想拒绝,但仔细想想,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生意,不然辛顿大叔定会千方百计地留下维克多的,呆在酒吧里无疑也是浪费时间,而且酒吧里的气息总是让他难受,更何况还要应付一个个缠人的“豪放女士”。想到这里,维克多便又走回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星期一的上午维克多是没有课的,但他还是想去学校看看,他的学校是这座城市首屈一指的大学,密尔沃基工业大学,他的另外一个哥哥,詹尼士?阿尔盖比在这所学校当助教,这也是他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

    辛顿酒吧离学校不远,维克多刚好省掉了公车费,一路上他双手插袋,悠然自得地迈着步子,可当他走到学校的大门时才发现,学校已经让联邦警察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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