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铭如影随形追上也先,骇然的青光再度泛起。一名鞑贼斜刺里冲来,付出了身首异处的代价,代也先承受了宝剑的凌厉一击。
“砰砰砰······”
远处响起密集的火铳声,不消说,八百神机手已开始据险伏击六千鞑贼。
一切都如朱祁铭宣扬的那样,所有的计策都是如此的丝丝入扣,在朱祁铭的字典中,仿佛找不出“漏算”二字!
也先不禁怅然,这一刻,草原枭雄脑中竟浮起了一丝英雄迟暮的悲凉。他勒住马,定在那里,只盼不可逃脱的厄运早早临头。
五名落单的鞑贼相继聚到也先身前,组成了一堵略显单薄的人墙。
但闻呐喊声四起,无数明军涌上前来,当先一人正是一身银甲的朱祁铭。
杀了也先,北境的格局将被彻底颠覆!此念占据了朱祁铭的整个脑海,片刻后,宝剑剑锋上的青光骤然泛起。
“上皇在此,越王还不快快住手!”
上皇?朱祁铭心中一惊,降下马速,在离也先数丈远的地方停下。明军全体将士齐齐驻马,愣在了那里。
循声望去,就见半里开外的一处高地上,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喜宁正在车旁冲这边招手。
喜宁?“贼子!”
朱祁铭兀自低吼一声,面孔随即扭曲变形,良久后,他才稳住神,抬头打量马车周遭的情形。
大约千余名鞑贼围在马车四周,只在正前方开了一道缝,可供这边的人看清那辆华丽的马车。
喜宁回到马车旁,缓缓撩开车帘,但见车中之人低垂着头,虽身着常服,但他的身形如此熟悉,不是上皇又是谁!
十名鞑贼拔出刀来,下马抵近马车,目中闪着凶光。
见到这番情景,明军将士不知如何是好,相继扭头看向朱祁铭。
别抬头!别说话!大明上皇奇货可居,无论也先是生是死,鞑贼都舍不得拿大明上皇怎样!
朱祁铭对着马车暗暗念叨一番,心中盼望上皇也能处变不惊。念及上皇受人挟持的这份屈辱,不禁想起了方才浴血奋战的勇士,便回头搜寻井云飞的身影。
但愿井云飞的鲜血不会白流!
张裕似读出了朱祁铭的心思,急道:“殿下放心,井云飞伤重,但无性命之虞,方才徐将军等人已为他上了药,眼下井云飞已能开口说话。”
朱祁铭闻言大喜,扭头冷冷盯视也先,暗道:本王绝不接受胁迫!瓦剌人离了大明便生计艰难,杀了你,别人照样会放了上皇,向大明示好,以求在苦寒之地给自己留条活路!
正想放马过去,突然,马车那边传来一声喝斥:“越王,你一向鲁莽,至今无改。还不快快收兵!”
“嗷!”
朱祁铭一声怒吼,胸腔几乎要被怒火烧穿。他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何如此怒不可遏。
蹄声复起,朱祁铭张着怒目,仗剑冲向也先,但见森然的杀气随青光泛起。
五名鞑贼见势不妙,簇拥着也先朝马车那边仓惶退去。
忽见人影一晃,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斜刺里奔来,骑者是一名女子,身着盛装,如出嫁的新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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