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乎拉!”
再次看见苏乎拉!
王琛的嘴就咧开了,阔嘴直直的咧到耳门坡,那风姿,恐怖得就跟咧开大嘴的腹蛇似的,几乎接近一百八十度,只差腥红的舌头伸出嘴外,哈哒哈哒的喘气儿。
苏乎拉将梦幻校服化成一袭青藕色绣裙,脑后垂着一条绝大的朴辫,正衣袂飘飘的挺立在飞剑之上。
她眉峰紧锁,脸色有些苍白,远远的望着爆炸现场,气鼓鼓的呢喃道:“死琛子,还不给姑奶醒来……”
王琛正要应声,惊见遮羞的荷叶落床上了,赶紧返身。
再次双手拽着荷叶现身时,苏乎拉已然驭使飞剑,悬停到东边的金属桌前,将一块方圆五寸的金石放好,执着篆刻金笔,思索良久,再次神情专注的雕刻起五龙交纽的天音符箓。
天音符箓的篆刻极为凶险,如今惊鸿一瞥,如小型核弹一般威猛,就知道非同一般。
天音符箓!在人类波澜壮阔的进化史上,堪称最划时代的发明创造,通过一枚枚灿烂的音符描摹,就能在方寸之间——无中生有,点石成金,演化星辰。
一只手,一根笔,在玉石之上,通过一枚枚灿烂的符文,演化“无极生太极”,然后孕育地水火风,定位天地,通气山泽,雷风相博,五龙交纽,想想就令人咋舌。
上下四方曰宇,古今往来曰宙!
光是想想,将宇宙间那漫长到令人绝望的星辰演化,浓缩在白驹过隙的挥毫之间,如此玄妙,真正是不可思议。
苏乎拉面色略显憔悴,心生王琛心生怜惜之余,不由暗自庆幸,自已真正有如神助,或许应了那句赌鬼的话: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最是仓惶辞旧庙,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好吧,王琛承认,伊人归为富家妇,那日他作恶多端,或许没有招来坐在莲花宝座上的慈悲圣母,却被妖魅附体了,而且令自己这粒如同遍地河沙中的一粒沙子,极有可能卷入了光怪陆离的超神纷争。
但那又有什么?
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轻而升腾者号神,浊而沉凝者曰鬼。换句话说,鬼就是凡人百年后的白骨,神就是荒甲师霞举飞升的灵魂。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
植入荒种,走上星甲之路,神、人、妖、魔、鬼的桥梁已然搭建,天堑变通途,通过温养荒甲作阀,就能上穷碧落下黄泉。
九星通神,与天地争寿。上可入青冥,与众神称兄道弟;下可入地府,与阎罗把酒言欢;嫦娥妹子,过来和哥喝一杯;七仙女,你们别跑,我是牛郎……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有如火树银花!
苏乎拉驾驭飞剑,裙踞飘扬,抢在爆炸之前,嗖的一声的蹿上七八米的高空,如一条青龙翔舞而起。
“死琛子,你终于醒了!”
苏乎拉发出一声惊呼,踏剑飘来,剪水美瞳眨呀眨的,从头到尾的打量他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他的双手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王琛双手拽着荷叶,嘎嘎笑道:“美女,你别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盯着哥的天河镇底神珍,哥这荷叶撑破了,可别吓得你花容失色。”
“切!”
苏乎拉鄙夷的哼了一声:“你被送回来的时候,姑奶奶见它软爬爬的就跟小泥鳅似的,看都懒得看一眼,顺手丢了块荷叶替你盖上,勉得你丢人现眼。”
好男儿死也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王琛嘻嘻哈哈的辩解道:“我都跟你说了,哥这是天河镇底神珍,知道这是什么神物吗,就是孙猴子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关键时刻,连天都能捅个窟窿。”
“你别跟姑奶奶扯犊子,潘金莲的事我还没有找你要说法呢?”
苏乎拉驾着飞剑,绕着王琛飞了两圈,古灵精怪的笑道:“老实交待,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王琛错愕间,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摸了摸乱发如柴的头,疑惑道:“我醒来的快吗?燕子都筑巢了?”
“装!”
苏乎哧一声,驾着飞剑凌空飘到的他的面前,脚下的剑尖直直的指向他那可怜的枯黄荷叶,寒芒闪烁间,如同电悍枪喷吐出夺目的炽白色光芒,呼啸有声。
“妈呀!”
王琛惊呼一声,一蹦三尺高,低头瞥了眼被剑气激荡、碎成片片、如蝴蝶般纷纷扬扬飘洒的荷叶,如同一只顾头不顾腚的秃尾巴鸟儿,撒开脚丫子,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