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觉得不能再当做视而不见了,我说:“友哥,你知道不知道,劳拉可能就是是鬼母!她处心积虑的来到这里,也许就是为了回家……”
友哥愣神片刻,忽然反驳我:“什么玩意?你是不是还没从幻觉里醒过来呢?你不是说鬼母都死了三千多年了吗?”
“是……我是这么说过……”我说:“你没觉得从咱们下地以来,劳拉就非常不正常吗?”
友哥看了看魔宫深处,反问我:“她什么时候正常过?”
友哥这一问反倒把我问语塞了。
确实,从我们认识劳拉以来,她一直就是一个非常反常的女孩。她冷漠、她孤傲,几乎从头到尾就没对我们说过一句实话,我们也只能跟着她的脚步按部就班地行动,在她的驱使下疲于奔命。
本能告诉我,劳拉身上肯定有一个非同寻常、曲折离奇的故事。但此刻的我已经觉得无福消受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僵尸大哥已经越过我和友哥,毫不犹豫地走进暗如黑夜的魔宫。他暗淡无光的眼神悄然从我们身上掠过,很快就将视线移回前方,连看都不肯多看我们一眼。
马克率领他的最后一个佣兵走进魔宫,不解地回头问道:“嘿,小子,你们不进来了吗?”
“进,当然要进!”友哥说着,拍了拍我肩膀:“老林,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咱们现在不是还没死吗?不管里面是什么,先进去看看,也许贱哥就在里面呢!”
我不得不承认友哥说得有道理,此时的我虽然有一万种不想进魔宫的理由,但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却只有一个:进去。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选择都是伪命题。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友哥的脚步进了魔宫,同时心中暗暗念祷:“希望这是鬼母为我们设计的最后一道关卡……”
进了魔宫之后,之前所见的重重黑暗反倒没那么明显了。也不知道是我们适应了黑暗,还是黑暗适应了我们。
魔宫的布置与我幻觉中的布置完全不一样,以一种我臆想不到的格局铺展开来,就像是一座迷宫。
这座迷宫通体采用黑石建成,每一面墙壁都是光滑如镜的黑色,当我们将强光打到墙上时,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互相连通,却没有房门来加以分隔。
仔细看时,每个房间都是一般的整齐干净,甚至连灰尘都看不到,就像是刚刚被人打扫过。
劳拉好像对这里的格局非常熟悉,所以走起来脚步飞快,在迷宫里三绕两绕就不见了踪迹。
我们只能根据劳拉的脚步声胡乱跟踪,但那脚步声却似乎越来越远。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没了方向,我们只能凭感觉在几十间布置几乎完全一样的房间乱转。又转了几圈之后,不出意外地迷失了道路。
我们只好大喊劳拉的名字,然而除了回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马克一跺脚:“该死,四个跟一个居然跟丢了。”
我觉得劳拉似乎是有意甩掉我们,对眼前的结果也就没有太过意外。
看起来这座魔宫在建立时就按照迷宫的格局来建造,以防止有外人闯进来打扰到鬼母。
这时,友哥忽然指着一面墙说:“你们看,那里有情况!”
我朝友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拐角的墙壁上雕着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眼睛,就好像密道中的机关眼一样,只不过比那机关眼大得多。
那血红眼睛在黑暗中阴仄仄的瞪视着我们,就好像一只古怪狰狞的地狱之眼。
友哥兴奋地喊道:“这里就是出口!”有了上次的经验,友哥想都没想就拎出铁铲,五字真言还没念全,手中铁铲duang的一声砸了上去。
这时,我才喊出了我要喊的那个字:“别!”但为时已晚。
那血红眼睛眨巴一下便即消失,随后,脚下响起喀拉拉的声音,我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一晃,整座魔宫竟似原地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