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堂风双手按着脸色苍白的蓝健康大腿,满手是血,库纳勒开车通过倒后镜看胡堂风大骂一声从腰上掏出手枪想对远处的警察射击,因此连忙开口阻拦。
前面的警察明显知道我们的来路,蹲在警车后面用手枪对准了我们,其中的警官还用喇叭说着印度语。
我清楚的知道要是我们被拦了下来,我和叶有为就死定了,其他人也会因此入狱,活在永远的黑暗当中,所以我狠狠地咬牙,从车座底下掏出冲锋枪,探出枪口对准警车轮胎的扫视,嘶吼道:“库纳勒,冲过去!冲过去!”
“坐稳了!”
库纳勒还有儿女需要养活,他叶明白自己不能停下来,因此库纳勒身体前倾,手握档位,一脚踩满油门,不要命地驾车冲向足有十五厘米厚的水泥关卡。
一颗颗手枪子弹打在派拉蒙掠夺者的铁盖和车窗上,时间似乎变得漫长,与我们同行的吴玲捂着头大声呼喊,发丝在飞舞。
“库纳勒!我来了!”肖耧的声音通过对讲机在我们耳中响起。
枪林弹雨之间,随着一声巨响,背后紧跟的骑士十五世撞向我们的车尾,派拉蒙掠夺者车速再次提高,我仿佛感觉又回到归郎村活死人城一样,生死时速。
“轰!”
十五吨重,不但可抵御冲锋枪、手榴弹的攻击外,还能抵御反坦克地雷的破坏的派拉蒙掠夺者撞碎了警察设立的水泥关卡,一股灰色粉末泼洒在玻璃窗上,四辆警车也被我们撞翻,车里的警察甚至被抛飞到空中,从立交桥上飞了下去,重重地掉到河里。
两辆越野车顺利冲破阻拦,随后马路上有密集的警车追击我们。
“人太多了!该死的,我们不能去医院!”库纳勒摇下雨刷,愤怒地说道。
库纳勒一出口,胡堂风不干了,他鲁莽的伸手掐住库纳勒的脖子,捂着蓝健康的大腿说道:“你不送他去医院他就会没命,他是个勇敢的,有血性的男人,你要让他因为你的三句两句话就死掉吗?你快送他去医院,到了医院我们再跑,不然我马上下车自己送他去!”
胡堂风是蒙古汉子,血气方刚,重情重义,他知道蓝健康其实是个胆小的人,可当朋友陷入危难之中,蓝健康毫不犹豫选择孤身探道,即便身处劫匪的枪膛之下都要保护自己的队员。胡堂风佩服这样的人,同样我也是,可现在我们肯定已经被全城通缉,稍微停下来就会马上被重重包围,到时候就不是一道关卡那么简单。
“老胡,你冷静点,库纳勒也是为我们好。”我用力伸手掰开胡堂风紧锁库纳勒的手,解开后库纳勒拼命咳嗽,我解释道。
蓝健康满头冷汗,头发都湿漉,呼吸越发微弱,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生命之火的流逝,像风中的芦苇,摇摇摆摆。
库纳勒长舒一口气,平息了咳嗽,苦笑的说道:“老胡,下次请你听完别人的话再动手,我们是不能去医院,可我知道哪里可以救他,你放心,我不会抛下我的朋友。”
胡堂风愣住了,他知道自己错怪了库纳勒,嘴里支支吾吾的给他道歉,随后我看到库纳勒一边开车一边给某人打电话,对方正是我们在平民街遇到的军火商萨米特,对话内容大概是萨米特欠库纳勒的,现在萨米特有了自己势力和帮派,理应补偿库纳勒。
果然,当库纳勒开车火速赶到平民街,越野车背后跟着十几架警车和直升飞机之时,我看见一大群黑帮分子从平房里持枪冲了出来,大约有三四十个人与警方对峙,为我们阻挡紧紧跟随的军用车辆。
“库纳勒,好兄弟,往前走,这里交给我!”
我在车里往外面的铁皮楼看去,恰好发现穿着沙滩裤和戴帽子的萨米特对我们大声呼喊,嘴里抽着雪茄,扛起RPG火箭炮,笑声爽朗的对上空盘旋的直升飞机开火。
“轰!”
一团钢铁火焰从空中砸下来。
“在首都都敢用火箭筒,真是疯子……”我喃喃自语。
因为平民街的复杂地形和萨米特为我们拖延的宝贵时间,我们才得以迅速的开车躲进密集的丛林里。我发现库纳勒时不时的望向身后逐渐缩小的新德里的璀璨灯火,他跟大伙说,要带我们回自己的家乡,那里有位高明的医生可以治好蓝健康。
宁静的深夜静悄悄,我们在古国的大地上各自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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