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如花似玉的一群好姑娘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可惜,可惜。”
章赫,唯一一个和箫笙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家财万贯,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从小到大最喜调戏小姑娘,有恋姐情结。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追着五年级的女生满教室地跑,最后还强行把人家摁在墙上亲了嘴,这就算了,毕竟小孩子做的事最后都得向“童言无忌”看齐。到了初一,正值萌芽期的章赫体内的荷尔蒙却已经蠢蠢欲动,某天以举办生日聚会为由,硬是在KTV包房里夺走了初三校花的第一次,隔月校花就发现有了身孕,这件社会性新闻轰动全校。校花的妈妈咽不下这口气,一纸状告到教育局,无奈教育局局长是章赫他爸一手提拔的,最后给校花家塞了点钱,整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在与章赫一同长大的岁月里,箫笙很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箫笙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也就是章赫追着女孩儿满屋子跑的年纪。箫笙的爸爸被查出患有肝癌,早早得就住院了。好在治疗及时,待箫笙初中毕业,爸爸已经痊愈出院。然而几十万的费用不是一个三口人靠一家之主做小工程就能赚到的,更何况那个人还躺在病床上。箫笙清晰得记得妈妈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泪流满面地抱着自己,嘴里重复着那句:“妈妈对不起你,这辈子没能给你一个有条件的家。”
就是在那一刻,小箫笙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肩上担任起了照顾妈妈的责任。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妈妈残留着眼泪的脸颊,说道:
“妈妈不哭,箫笙保护你,长大了赚大钱给妈妈花。”
面容憔悴的箫母听罢,搂紧了怀里乖巧的儿子,久久不放开。
几十万的医疗费是章赫家代付的,箫笙是个懂事的孩子,即使妈妈没有明说,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当小箫笙还在妈妈肚子里三个月的时候,章家就搬来了隔壁。谁知那家的女主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便自然而然得熟络了起来,平日里相互照应着。只是尽管俩人时常在一起拉家常,箫笙妈妈却始终觉得自己的这个“孕友”每每出门和回家时,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慌张和不安,有时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匆匆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箫妈只当她是孕妇综合征,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箫妈如往常一样,在家用缝纫机缝制由旧布料制成的婴儿衣服时,听到几声从门外传来的伴随敲门声的喊叫:
“章建林,你出来!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
箫妈蹑手蹑脚得从猫眼里张望门外的情况,只见三五个手持木棍,戴着墨镜,一袭黑衣的小混混们拼命敲打着隔壁章家的大门,时不时得用脚踹两下,满嘴都是恐吓的语句,箫妈捂住了嘴,正在想是否应该回屋报警。
这才明白,章建林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把怀孕的妻子转移到此处避难。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箫妈没有一次看到章爸出现在这个家里。
好在这几个小混混似见屋里没人,吵闹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箫妈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了屋子里那个已经怀孕八个月的章母,从鞋柜里的铁盒子里拿出了平日里她们为了以防对方有特殊情况,从而交换的房门钥匙,等小混混们出了居民楼,听到楼下那声铁门关闭的声音,她才小心翼翼地出门,拿出章家的备用钥匙,缓缓地打开了章家大门。
躺在地板上的赫然是那个身怀八甲的章家孕妇。
箫母惊呼了一声,捂上嘴巴。确认整幢楼里并无他人发现这里的情况后,关上门,检查了一下章母的下身,发现有轻微出血现象,顿时急得冷汗直流,想着自己的丈夫远在外地,且不知道任何关于章建林的信息,又怕打了119之后过早暴露了这家人的身份,于是咬了咬牙,全然不顾自己五个月的身孕,硬是背起了这个体重接近200斤的孕妇走下了三层楼梯,打了出租车驶向最近的县医院。
一路上箫母惊魂未定,一是怕仇家再次找上门来,而是怕章母肚子里的婴儿万一有问题,如果是八个月引产,孕妇又受到了强烈的外界刺激,那早产儿活下来的几率可能不到50%。
到了医院,一路过度紧张的箫母只告诉护士自己丈夫的联络方式后,便两眼一晕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夜晚,箫母在昏迷时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始终握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的丈夫,摸了摸自己仍旧隆起的肚子,欣慰地笑了。可是一想起章母,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着急想问丈夫章母的情况,还未开口,一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箫母床边,深深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红着眼睛说道:
“弟媳妇,你保住了我老章家的孩子,章某不胜感激。”
箫母立马明白,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便是章建林。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箫母淡然道。
“听护士说,你是独自一人打车送我妻子来到医院的,并没有打119?”章建林问道。
“没错。”
短暂的沉默后,章建林谈了口气,知道这位孕妇对自己的情况已经有了约莫的了解,看到箫母不顾流产的风险救下自己的妻儿,又不断然将自己所见说与他人,心里清楚这家人是安分守己的敦厚人家,感激之情胜于言表,于是决定与箫家坦诚相见。
“不瞒二位,家父是北京的退役军人,自从上月家父病逝,生前的仇家找上门来,妄想在我们慌乱之际拿到些好处。”
说罢,看了看了箫家夫妻的面色,虽说仍是平静如水,但却不免有些难色。
“但请放心,仇家的事我已全然摆平,二位不用担心今后会因此事有所牵连。”
箫家夫妻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章建林见夫妻两人的手始终紧紧牵在一起,不禁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再一次感激得看向箫母:
“弟媳妇,这次多亏了你,我妻儿的性命保住了,医生说,如果再晚五分钟,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的妻子之前流产过两次,都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胎气不足导致滑胎,医生说今后有孕的可能性已然不大。。如果这次还保不住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敢想象。。。”
章建林用双手捂住了脸庞,谁也不知道那双手下面,是怎样的表情。
许久,章建林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对箫家夫妻说道:“各位若不嫌弃,章某今日就擅自决定,将二位肚子里的孩子结下姻缘,若是一男一女,便是娃娃亲。若箫弟的老婆肚子里那位是小公主,章某必定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一生优待。如若二位夫人都生下了男孩,那便让他们义结金兰,以亲兄弟相称。不知二位意见如何?”
箫康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妻子,按了按她的手,转头对章建林说道:
“章大哥如此真诚,箫某是断然不敢辜负的。只是我们在孩子们尚未来到这个世界就决然替他们决定这终身大事。。想必孩子们长大了多少会有些不理解。不如这样,若是一男一女,我们便让他们以亲兄妹相称,如此是否更妥当一些?”
章建林听罢,便全然了解了箫家不想高攀的心意,不由得对这对夫妻另眼相看,又与箫家夫妻寒暄了半刻,便起身离开了。
两个月后,章家的孩子伴随着一声明亮的啼哭出生了,是个男孩。
章氏只匆匆抱起来看了一眼,便让护士把襁褓中的婴儿带去给箫母。
护士虽有些不解,但也照做了。只有章母独自一人喃喃道:
“没有你。。又怎会有这个孩子。。”
此时箫氏已是顶着八个月大的孕肚,由箫康悉心照料着。本应是一副幸福安然的画面,却不想孕妇仍有心事。
“老公,你这几个月一直照顾着我没去上工,那边的工程进行得怎么样了?”箫氏不安得问道。
箫康轻轻按了按孕妇的手背,温柔道:
“老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等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地出生,其他的,你暂时不要想。”
箫氏听完,心里却更加忐忑。她知道这次的项目又是自己丈夫在酒桌上拼死喝酒求来的,一年能接受的项目本就不多,如今竞争有这么激烈,到处都是关系户,即使箫康是名校出身,但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一想到本就不胜酒力的丈夫每每喝吐的情景,箫氏就忍不住抹眼泪。
“你啊你,每次发病时就肝疼得睡不着,让你去看医生你看了吗?”孕妇责问的语气里少不了关心。
“看了看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儿,你看,我这不生龙活虎的吗?”
第四章 男人的尊严(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