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咖啡店坐落在酒店一角,音乐悠扬,氛围融洽。
三人围桌而坐。
“咸先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能有什么故事?”
“咳,一个有故人的人,都有故事。”
来了来了,果然是冲着咸不著的故人来的。
田思思听了很是诧异:这咸不著,还有另外的故事?
“那听起来,这位女士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姓窦,窦娥的窦。咸先生真聪明,到了我这个年纪,又怎么会没个故人?”
逗你玩微微一笑,却有种成熟风韵,看得咸不著呆了一呆。
旁边的田思思脸色也冷了一冷。
“那窦女士的故人,现在可好?”
逗你玩脸色一黯:“唉——既然是故人,还有什么好与不好?”
“呵呵。不管好与不好,能够让窦女士称为故人,我想那位肯定也是位十分有趣的人。曾经有过你的陪伴,也算幸福了。”
“……算是吧。可惜时光虽好,却过于短暂。他沉醉于红尘,终究还是把我给忘了。呵呵,不提也罢!”
嗯?
听这话的意思,是梁三维先不对住她啊!怎么双方当事人说的不一样?
“呸!她,她血口喷人!”
梁三维在里面怒了。
“闭嘴!就你这德性,一看到女人大腿就激动成那样,你说我信你还是信她?”
“……当然信我!闲不住!我跟你合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
“就是因为我了解你,才不信你!”
“……”
“窦姐说的是,男人,确实大多自以为是!”
田思思说话,同时又瞪咸不著一眼。
“呵呵,那倒也未必。我想,他当时可能另有苦衷吧。过去的事,不提了。”
“原来你说的故人,只是不在一起了,我还以为是过世了,呵呵,是我想多了。”
咸不著故意说错。
“……唉,确实是不在了。你没想错。”
“啊?!”
“你看你?!找你来坐坐,却一直勾起窦姐的伤心事,还会不会说话了你?”
又接到田思思的一个白眼。
“田小姐,这不怪他,呵呵。本来我找他来,就是想找个人谈谈往事。昨天碰到他,刚好又说了那些话,让我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感觉,也算是有缘了。”
“……?”
“闲不住!你问,问问他我是怎么沉醉于红尘了?又是怎么对不住她了?”
梁三维在咆哮。
“……你那点不光彩的事,我问了不好吧?”
“让你问你就问!”
“……我该怎么问?”
“你就说,为什么我访学三年,回来她却跟个公子哥跑了?”
“你脑袋秀逗了吧?这不是把我的事给暴露了?”
“暴露了也得问!”
“……滚!你激动啥?让我好好想想。”
“咳,咸先生?”
“嗯?”
“不知道咸先生想到什么了?呵呵。”
“……我想到了我那位故人。”
“说红叶像鲤鱼的那位?”
“正是!”
“唉,可惜也是位故人,不然我倒是要请咸先生帮我引见引见。红叶像鲤鱼,不瞒你说,我是听到第二个人如是说。”
“……第二个?那第一位?”
“就是我!当时我就是对那位故人说的,唉。”
“窦女士,恕我冒昧。听你的口气,你们俩当时应该是情投意合,明明可以成为神仙眷侣,怎么又会落了个遗憾终身?”
“闲不住!你就这么喜欢打听人的隐私?!”
田思思的美目快闪瞎了。
窦妮婉摇摇手,并不在意:“好多年前的事了,孰是孰非,机缘巧合,这都是命吧?”
“……是对方太花心,始乱终弃?”
“闲不住你说谁呐?!”
梁三维在里面大喊。
“你闭嘴!”
“咳咳。这个似乎也谈不上,他当年出国访学,一去便杳无音讯,我经过多方查找,才打听到他的下落,也寄了不少信。你们知道,当时的通讯远没现在发达,越洋更是如此,我们也只有通过书信往来。唉——不过那些信,都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馈。”
“……”
“骗人!她骗人!!”梁三维又吼。
“嗯?”
“她没给我写过任何信!反倒是我,写了不少给她,是她不回复我!我还打过不止一次越洋电话找她,可每次她都不在,明显是在躲着我!”
“……”
这里面有问题啊!咸不著的心里动了一下。
窦妮婉继续娓娓道来:“后来,我不断听别人说。他在那边,很是活跃,并且和一个教授的女儿关系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咳咳,我才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变了——”
“男人真不是东西!”
田思思感慨,自然又少不了咸不著一个白眼。
“那不对呀,既然这样,窦女士的那位故人好好的怎么又会逝去了?”
“……那我也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当时万念俱灰,当时我们有个朋友,对我特别照顾,我知道,他一直对我好,所以就同意和他在一起了。后来,那位故人突然归国,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楼下跌下——唉,就这么没了!”
“啊?!是摔死的?”
“……唉,终究是死了。”
“……”
三人黯然,好一阵沉默。
只有梁三维在里面狂呼:“萧仁!你个狗贼,害我枉死,又欺窦妮婉终身,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三维,三维兄?你冷静些。这萧仁又是谁?”
“他就是我们的朋友,窦妮婉的丈夫!当年我出国前托他照顾逗你玩,就是因为我觉得他也很喜欢她,应该会尽心尽力。哪知道他会耍出这种无耻手段来?!”
“……你是说,一切都是这个叫萧仁的从中捣鬼?”
“难道不是?!蠢,我真是太蠢了!啊——”
一阵狂吼,撕心裂肺,震得咸不著脑袋嗡嗡作响,包泥霜和潘金莲都不敢作声。
“唉——今天我也算是触景生情,又有咸先生的故人作引,所以感慨多了些,辛苦二位陪我,听了这么多,你们不会觉得无聊吧?呵呵。”
“……怎么可能?”
“萧夫人,你客气了。”
“呵呵。那就好。今天谈判很顺利,又多认识了你们两个朋友——噫?你怎么知道我先生姓萧?”
“……”
果然便是萧仁那贼?
田思思也看着咸不著,这位真的能卜会算不成?
“咸先生?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家先生姓萧的?”
窦妮婉的脸色有些凝重了。
“咳咳,我——猜的。”
“……猜的?”
咸不著知道要坏事,脑子直转,急中生智:“我也是昨天听到和你一起的那几位聊天,无意中听来的。”
“哦?他们是葡萄牙人,咸先生懂葡萄牙语?”
“他呀,古怪得很。说他厉害,为人做事却又笨头笨脑;说他蠢吧,又会好几种语言的。”
田思思这次是抢着帮他回答。
“哦,呵呵,真是难得。”
窦妮婉这才展颜,看着田、咸二人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