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福伯,还有红婶,此刻都立于叶父遗体前,作最后告别,明日就将举行发丧。
福伯两腿一弯,趴在叶父的遗体前,老泪纵横:“老爷啊,你看,少爷开智有望,将来他就要成为才修了,咱叶家有望了啊。”
县衙开智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但叶开心中确信,有天斗这种神物以感觉引导自己,这次开智必能成功。
开智有望,这也是叶开最终确认之后,才告诉福伯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着福伯悲情的道喜,立于此处的叶开似乎也受了些许感染,心中生出几许难过。
众观叶父的一生,虽非大奸大恶之人,却也是小过小错常有,叶父在世之时,这些过错势必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
但是,生前纵有千般过,死后足以万事消。
对于叶开而言,无论如何,叶父总是原主人的亲生老爹,没有他也就没有原主人,而没有原主人也就没有重生的叶开。
这是因果,也是血缘,血缘本身就是一种恩情,无可替代。
“爹,您九泉之下若有灵,就请保佑我振兴叶家吧。”叶开双膝一跪,说道。
记忆之中,自打懂事起,原主人就没有叫过叶父一声爹,此刻,叶开这一声爹和这一跪,算是替原主人尽的最后一孝。
一夜过去。
翌日一早,叶家大厅便设起了灵堂。
灵堂中央安放着装有叶父遗体的棺椁,棺椁上方的木桌上则是叶父的遗照,再往上则是一个大大的“奠”字,两旁还有一副挽联。
如此设置,自然是叶开的主意。
叶家人丁并不旺,叶父及以上都是五代单传,叶母娘家那边早就不再往来,只有一个舅舅倒是念及着叶开。
除了这个舅舅之外,其余的亲戚一个都没到场,这让叶开感受到了比前世更为现实的凄凉。
“叶开哥。”小月一跨进大门,便叫道。
她自己还在守孝中,但叶父的葬礼,却是一定要来参加的。
莲步轻移,小月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灵堂前,又道:“人死不能复生,叶开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知道。”叶开回道,心中却仍旧有些沉重。
如果在此之前,他绝对会不以为然,叶父的去世,仅仅只能够让他今后的日子不那么好过,并不会影响其心情。
可此刻,他是真的心情沉重,毕竟,人不在了。
小月一转身,向前三步,面向叶父的灵堂,点燃三炷香,扑通一声就跪在蒲团上,举香三拜。
虽说死者为大,但能跪地三拜者,通常都是叶父直系血脉,亦或叶家晚辈子孙,绝无外人如此。
小月依然行此大礼,只为报答叶父当年的特殊照顾之恩。
叶父在世时生性古怪,很难与人为善,但心地却是善良的,对这些佃户并不苛刻,尤其是小月一家,家境困难,经常受到叶父的特殊照顾,甚至还免其佃租。
行完大礼,小月起身,退步站在叶开身旁。
紧接着,又有几名叶家佃户前来祭拜,他们之前都曾受过叶家恩情。
叶开身穿白色孝服,立于灵堂前,待佃户们祭拜完毕,叶开拱手还礼,一一谢过。
屋外寒风咧咧,天色阴沉,似乎是要下雪的节奏,前来祭拜的人也逐渐变少。
而就在这时,却听门外福伯大声喊道:“杜家少爷,前来祭拜。”他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大门处,杜字腾正欲跨过门槛,听见福伯如此一喊,原本略带笑意的脸上顿时僵化,立马后退几步,来到福伯眼前。
“老刘头,你,好像喊错了吧,本少爷今天可是来看热闹的。”杜字腾瞪着眼,说道。
“入内者,拜祭也,既然如此,杜公子可就不能入内了。”福伯可不管他是不是杜家少爷,刚才那一声喊,他原本就是故意为之,当即沉下老脸,说道。
再说了,自家少爷开智有望,还怕了你这个武家少爷不成?
“老家伙,我家少爷只想静静的看看热闹,不想大动干戈,你别不识抬举,不然,老子今天砸了你这灵堂。”
杜字腾正欲反驳,却见身后一五大三粗的下人站了出来,而且言语发狠,当即露出一丝满意的邪笑。
此人名叫陈五六,虽是杜家的下人,却很得杜老爷子赏识,而且最近还晋级成了玄阶武者,着实不是一般的下人。
“你敢!”叶开闻言,怒喝道。
今天是老爹的发丧之日,灵堂前,这区区下人一来便如此嚣张,妄言要砸灵堂,叶开又岂能容忍?
只可惜,他自己并未身具才气,还打不过武者,否则,就冲他这番话,定当先抽他几巴掌再说。
“哼,一个没了国家福泽的叶家,你看老子敢不敢!”
陈五六也不甘示弱,显然,他也是知晓,叶家一旦没了国家福泽,在杜家面前,那就屁都不是,杜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而他身为玄阶武者,背后有杜家撑腰,对叶开也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好,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别到时候死都不知为何。”叶开也发起狠来,怒道。
他本以为等自己成为才修之后,第一个要好好教训的是杜字腾,可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必须先拿这个武者下人开刀。
第六章 发丧(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