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灵堂,威武的衙役们进去显然不合适,李清明吩咐,伍捕头和一干衙役则留在大门外。
叶开并没有见过李清明,但看其官服,又独自一人进得灵堂,到也猜出此人便是江县县令。“叶开见过县令大人。”叶开连忙上前,行礼道。
其余之人也随之向李清明行礼,异口同声:“见过县令大人。”
“叶开,你引动天降才气,所为何事?”
李清明只是根据明镜高悬牌匾的画面,看到陈五六欲伤害叶开,这才先出手,但至于是何原因,他也不知。
作为一县县令,他当然要把事情的原因查弄清楚。
“回大人,今日是家父发丧之日,杜家少爷无故前来闹事,还打伤了我的家人。”叶开说着,指了指杜字腾。
“哼,好一个杜家,简直目无王法,国家福泽失效与否,也要先经过县衙认定,岂是人一死就即刻失效的。”
听了叶开一言,再看看明显受到伤害的福伯,李清明也是愤愤不平。
他并不知道杜叶两家祖上是世仇,但是知道叶家是五代享受国家福泽的,叶开的父亲就是这最后一代。
现在叶父一辞世,杜家便来大闹灵堂,显然也是知晓其国家福泽失效。
在衙门没有宣布失效之前,福泽犹在,杜家来此大闹灵堂,当真是目无王法。
杜字腾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面对李清明的官威,加上先前陈五六的惨死,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李清明身为县令,亲自出手杀了陈五六,足以说明叶开已经开智,成了县衙保护的人,他作为陈五六的主子,绝对脱不了伤害开智者的罪名。
如此一来,那就有些麻烦了,自己怕是要有牢狱之灾。
“大人,犬子不明事理,做出了逾越之事,还望县令大人开恩。”
杜字腾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应,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他可是十分熟悉。
他知道,杜家来人了。
人随音至,下一刻,一个略显老态的半白胡子老头出现在灵堂门口处,在他身后,还有两名中年男子。
这老头正是杜家老爷子,而那两名中年男子,一个是杜字腾之父,一个是杜字腾之叔。
“老朽杜正淳,见过县令大人。”杜家老爷子对着李清明行礼道。
别看杜正淳年愈花甲,一副老态模样,他可是实打实的地阶武者,其实力并不比李清明弱。
他虽然年长,但其地位却不如李清明,这也并非李清明是县令,而是因为李清明是才修。
这就是武者和才修之间的地位差别。
“杜家是我江县的武学世家,一向受人敬重,可这次却为何无理取闹,伤我江县开智者?”
见杜正淳毕恭毕敬,李清明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但言语间仍旧有着责问之意。
“回大人,犬子并非无理取闹,他无意间得知叶家主早已辞世,而叶家后人却未及时上报衙门,特来叶家一辩真假,没曾想,却和叶家发生了冲突。”
杜正淳毕竟老谋深算,眨眼间便找了个理由。
“一辩真假?杜家主说的倒是轻松,再说,辨真假也是衙门之事,与你杜家何干?”
叶开一听,就知道这老东西明显是在狡辩,想为杜字腾开脱。
“大人,此事虽与杜家无关,但身为江县子民,为衙门分忧也是义务所在,如此欺瞒之事,总得有人举报不是?”
“再说,犬子事先也并不知晓对方已是开智者。”
杜正淳老眼一偏,看了看叶开,而后对着李清明言道。
叶开也懒得再辩驳,既然李清明亲至,想必会公正处理。
而且,他也的确有欺瞒之嫌。
虽然叶开只是只言片语,但李清明哪能不知,叶开可是说到了点子上,一辩真假,当真与杜家无关。
不过,杜正淳所言,为衙门分忧,举报不良之风,倒是合情合理。
李清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根据大楚律法,无故伤害开智者,判处三年牢狱,念在杜家一心为衙门,而且事先不知叶开已是开智者,可酌情减轻,特判处杜字腾两年牢狱,即日收押。”
判完杜字腾,又顿了顿,再次言道:“叶开欺瞒不报,根据大楚律法,将是一至三年牢狱,但其已是开智者,也可酌情减轻,牢狱可免,特罚其半月佃租。”
就眼前的情况而言,李清明这一判决可谓是公正严明,并没有徇私枉法。
对这一判决,杜正淳并无异议。
他很清楚大楚律法,杜字腾上门叶家,众目睽睽之下纵容陈五六伤及叶开,已成事实,虽然伤及未遂,其牢狱之灾却已无可避免。
他之前所有的辩驳言语,也只是想着减轻一些杜字腾的牢狱之期,能减轻一月是一月。
杜字腾的武学天赋极佳,多耽误一月,也是一种极大的损失。
叶开对此却是有些异议,如果他说出杜叶两家的世仇,以及之前和杜字腾的敌对关系,足以能够让李清明明白,杜字腾来到叶家,绝非一辩真假,而是上门寻仇。
也就是说,杜正淳所言,为朝廷分忧,举报欺瞒这一点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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