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检视,李三峡发现,在马车后面,果然是装载着山珍野味,满车猎货,更加深信不疑。
“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忽然从车前的帘布内发出。
声音虽然短促,而且被人刻意压低,却仍旧被两人过人的耳力察觉。
两大汉对望一眼,习惯性地以他们的独门秘术——心眼通,交流起来。
“前面车厢有人,我没听错吧?”
“没有听错,大哥,我也听见了,未知是否强敌?”
“不管怎样,小心行事为上。”
握紧手中的兵器,两个人从车身两头,分别绕道而行,准备夹击捉拿。
云千月见状,猛地扑了上来,两人一惊,正欲动手开打,却见她大声地哭泣并求饶道:“两位大爷,车厢内乃是我家小姐,因为身染重病,听闻临郡有名医能治此病,这才随车架前往,她只是个闺秀,一介弱质女流,望两位大爷能高抬贵手。”
似是为了应证她的话语,车厢内传出一个纤细的女声:“小云子,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嘿嘿,大哥,果然有美人在内啊。”李三峡口水直流,胖乎乎的大脸,露出猥琐的表情。
“混账,峡弟你怎可如此说话,唐突了佳人。”陈大坝却一脸正经,轻轻地正了正衣容。
瞧见这二人如此逗趣模样,云千月紧闭纤口,强忍住要大笑出来的冲动。
“方才不知姑娘在内,舍弟若有无礼之处,还请见谅。”陈大坝用一种温文尔雅的语气道。
可怜身在车厢内的某人,脑海里恶补出一张满脸胡渣的膘壮大汉,说出如此肉麻话语的模样,心里气闷之极,只是嘴上却继续温言道:“所谓不知者不罪,我看两位壮士也是真性情之人,小女子自幼多闻江湖豪杰侠士,性情直爽,令人好生钦佩,又何须介怀?”
“姑娘真是慧心兰质,胸怀过人,小可曾闻……曾闻……”陈大坝忽然词穷起来,一旁的李三峡眼睛一转,用眼神提醒,“窈窕淑女……”
陈大坝立即会意:“窈窕淑女,君子好球。不知姑娘可否出驾一见?”
云千月窃笑,花城湘亦是捂着肚子,暗笑不止,柔声推辞:“壮士盛情,小女原本不该推却,但因身体有恙,经大夫诊治,说我不能见风,还请谅解。”
“既然姑娘不便出来,小可便进入车内与姑娘会晤一叙,也未尝不可。”
说着,陈大坝就把兵器交给同伴,缓步上前,轻轻掀起帘门,满怀期待地探身进去。
没有目睹到预想中的天香国色,也没有看到那温声细语中的温婉可人。
迎接他的,是一个双眉如剑,眼神散漫,容貌虽然俊气,却带着一副坏坏笑容的样子,以及——正中他面门的一记重腿。
“啊呀——”
一声痛呼,花城湘飞身出车,在那另一名壮汉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以同样的招数,将他一脚踢飞。
“青衣二人组,向两位侠盗大爷问安了!”
花城湘拍拍衣袖,像刚收拾完一堆垃圾似的,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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