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手心向上,捏着长剑向宁淋胸前刺入,此招起式,犹如送剑,待剑尖到达目标之时,无论对方是闪是躲,剑尖都会犹如鱼儿一样,或跳或转,或飞跃或滑翔,剑招弧度华丽,如鱼得水,但伤害程度也是凶辣的很。
眼见这长剑就要穿入心中,宁淋却是临危不动。
沈漓的脸庞在这一刻终于动了容,手上的长剑在这一刻被他生生止住,剑尖刚刚穿过宁淋的衣衫。
“为何不刺下去?”宁淋此时才睁开眼睛,略显白嫩的脸,望着对面沈漓棱角分明的脸庞。
沈漓听他如此所说,刚刚略显低沉的眼眸刷的一下睁的锃亮。
手中长剑就要翻转,一时之内宁淋就会倒在剑下。
而沈漓深吸一口气,终是将长剑收了回来,抬眼阴鸷的看着宁淋。
宁淋心中微微松了一下,自语道:“这次赌对了。”
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沈漓,他心中自信对他了解的很,虽然江湖之事使之每个人都会有变,但是他依旧选择相信沈漓的本心。
“他以师传剑法刺我,我怎不知道这破解之法!”宁淋在一瞬间想到很多。
“他明知不是我对手,还要与我生死了断,我不与他还手,在这么好的机会下,他也没忍心对我痛下杀手!”宁淋想到。
“给你剑,有了剑就有出手的理由。”沈漓向宁淋抛出了他左手的剑。
宁淋左手接剑,对沈漓说道:“你无需如此,萱妹的仇不报,我怎可为人?可我不想你我兄弟二人自相残杀。”
“仇,我也定会报,但是你的失职造就的无法挽回的伤害是我定定无法放过的!”沈漓此刻面容冷静,话语铿锵的回应道。
“那今日你我二人便切磋一下剑法。”宁淋左手已举起长剑,他本想劝解沈漓不要一心着魔,想拉回他认清原委。
可人就是这样无奈,有些人,有些事,更改了一丝方向,就在也回不来了。
说是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对。
宁淋决定先行治服沈漓,甩开他去,在去报杀妻之仇,后在做决定。
在他举剑的刹那,沈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和决绝。
“宁淋的功法,我是敌不过的,他不会对我下死手,我敌不过他,他定会束缚于我,甩开我。”沈漓对宁淋能举剑应战,感到欣喜。
他知道宁淋对他下不了杀手,自己同样也无法对这个以前如同哥哥一样的人下杀手,虽然心中对他厌恶之极,可手中的剑也绝不会伤他性命。
“动手了就好,如果不动手,就更没有机会出以计策。”沈漓心中这样想着。
而手中的长剑则在空中做了个半转,便斜劈而下,这招出自东山剑法中的劈山式,招法简单又老练,沉重又自然。
“刚刚本想以师传剑法让你解招还招,放松身心,我好趁机出策,可你竟然不应,这回我以东山剑法和你对战,好让你见识我心。”沈漓心中自语,剑已劈下。
“好一招剑法。”宁淋左手持剑,手腕一晃,长剑一个倒转,剑尖逆转向己,正对自己的肩头,随后左臂向上一扬,‘砰’一声挡住了沈漓的长剑。
这一招公子摇扇让沈漓的劈山之势消失殆尽。
可这一招,哪怕宁淋的真气比沈漓高的多,也挡的他手臂酸麻。
“师弟,这师传的剑法在我的心中可是最佳的应敌宝典啊”宁淋挡住长剑向沈漓说道。
同时左臂上的长剑,在沈漓听到他说的话,而略微一迷神之际,在次使出这招公子摇扇,那长剑又一次瞬息倒转,反过来将刚才压在他上方:沈漓的剑,反压在他之下,并且剑尖直冲沈漓脖颈。
“这沈漓出此重手,真是要与决一死战啊,我不以重手还击于他,定是甩他不去。”宁淋心中想到。
他要速战速决,早早治服于他,免得出现变故。
同时心中也是一凉,师弟真要将我刺死于刀下吗?
宁淋剑至沈漓脖颈要害,可却神鬼不知的微微一偏,在剑光重影中早已对准沈漓肩头的漩光穴,此穴被点,他要一天一夜后才能活动。
宁淋手中九成半的力道瞬间收回,避免真的伤到他。
“来的好!”此杀招袭来,本无可躲避,而沈漓将计就计,假装向左躲避,而左手轻转,毫无生息的对准宁淋面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淋将十之有九的心思对准了沈漓肩头的漩光穴,还有一份心思提防着沈漓的右剑。
“你就先在这里待上一晚吧,免得为我报仇添乱。”宁淋心里刚刚这样想着,迎面却突然扑来了一把白霜,宁淋避无可避,瞬间满脸灰白,一瞬间只觉得头昏眼花。
左手一时竟去势大增,长剑直接刺到了沈漓的右肩上,鲜血直流。
可却因为神智一时不清,离穴道终是偏了一点。
向后倒了几步,摇晃的对着对面的沈漓道:“这是……无神散!”
沈漓看了一眼右臂肩膀流出的鲜血,对着就要倒下的宁淋说道:“没错。萱妹的仇我来报,用不着你这罪人来报……”
宁淋耳边只觉得传来的话语越来越轻,眼里的沈漓越来越模糊,随后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