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严尤得报绿林军拥立刘玄改元称帝,并起兵十万直逼宛城。
遂一方面令昆阳只留守城兵卒,其余皆援宛城;郾城、定陵两城已成突前孤城,失去地理位置已无坚守必要,守军弃此二城并星夜驰骋宛城;令附近各县征收粮并屯宛城;紧急加固城防,多备滚木礌石,此举是欲将宛城打造成深壁高垒。
另一方面急奏王莽请求发兵援宛城,采取中心耗敌,重兵围聚,弓弩阻援,里外合击,全歼绿林。此战若胜,则余下各城不战自降。
且说更始元年(公元23年三月),更始军轻取昆阳,占领郾城、定陵,并重兵围困宛城。
消息传至长安,王莽连夜密召心腹之臣口谕:「刘玄小儿谋逆称帝,如今又将宛城围困,宛城乃雒阳屏障,若贼兵占领,则雒阳危矣,雒阳若失,天下震动,常安恐难保矣,诸爱卿有何平贼良策?但说无妨,不必忌讳。」
太师王匡首先开口:「父皇,儿臣以为严尤之谋乃上策。」
司空王邑反驳:「太师差矣,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贼兵以刘氏为旗号,实则欲乱天下。贼兵虽众,却是乌合之众,无统一号令,相互攻伐。荆州贼兵蔓延甚快,且刘玄叛逆称帝。至于青徐贼兵虽众,却只是流寇而已,只因见刘玄称帝故自称将军,青徐赤眉只需镇压之即可。而对荆州贼兵方略当是“一战灭贼,尽扫汉威;平定荆州,降服诸逆。”」
王匡乃王莽六子,而王邑乃王莽从弟、成都侯王商之子,国将哀章遂不言语,在一旁听之、观之。
严尤非王莽改朝换代拥戴者,若非战事突起难得重用,即便如此也是不轻易授予兵符,其凡调兵皆须请旨。
王莽未料到授严尤讨伐荆州大权后,其竟然擅自调动各地城防。
王莽闻王邑之言甚是合心,遂支持之,诸臣亦附会,皆赞同王邑之策。
议定后遂下旨,太师王匡、国将哀章统兵十万再次讨伐青徐。
令各郡征铁甲军四十二万;蓬莱岛巨人巨毋霸为垒尉,驱兽兵震慑敌军;调精通兵法者六十三家随军出谋划策。万事俱备,公元23年五月,王莽以司徒王邑、司空王寻为统帅率大军征讨刘玄。
却说蓬莱岛槃凰宫,依兮收到羽箭卷轴,遂急报妘洛。
妘洛稍沉思,遂道:「王莽倾其精兵征荆州,是欲一战定乾坤。」
依兮接着说战情:「王莽从各郡征兵,并由郡守亲领,号称虎牙五威兵,粮草充足,兵械无数,战马精良,并有六十三家兵法者随军,每人携图书。」
妘洛透着忧伤,言道:「王莽急且贪,空言惑众,政令无常,好名不实,以古制为新政,以周礼代律法,井田制使百姓终身囚禁;奴隶禁使万民世代为奴;易地名,改官职,劳民伤财,乱象丛生,并无益处;虚封臣工封地,实减官吏俸禄,寒无衣,饥无食,虚名何用。如此新政,无益于天下,天下必会共反之。天下乱,山河分,则王莽何来王天下,何谈安苍生。」
依兮扑闪着黑珠般大眼睛:「公子对王莽依然痛恨之?」
妘洛忧伤之情瞬间闪过:「万家之乐重于一家之痛;但其称帝后,本性尽显,在位十五载,只为一人之名、一己之私,以其所欲而治天下。」
妘洛说罢,一滴眼泪落到案上,又道:「分合自有天数,大汉两百载已病入膏肓。不说这些了,依兮,还有何事?」
依兮咬了下嘴唇:「莽军新增一支兽兵,垒尉身高一丈,据报将随军出征。」
妘洛思索片刻:「巨毋霸有消息么?」依兮只是摇头。
妘洛起身道:「令飞骑翼皆归岛。」
依兮不解:「不寻巨毋霸了?」
妘洛轻声道:「你独去见他。」
依兮听闻后更是迷惑不已。
妘洛取一竹片写到‘巨毋霸’,然后拈起一枚黑棋,将竹片插在黑棋孔内,随即放在沙盘一座城池。
依兮近前后恍然:「公子之意,莫非兽兵出自灵兽园?」接着又是一惊:「公子是说驱兽垒尉是巨毋霸?」
侍从取出“巨毋霸”竹卷放到沙盘旁边的案上。
且说刘嘉攻取冠军县城已数日,城内百姓安居乐业,营中将士军纪严明,看不出刚刚经历过城池攻防战的痕迹。
「将军,将军。」传来小童喊声,汉中王刘嘉伏案而眠,半睡半醒,抬头看着小童,片刻后缓过神来。
小童将手中披风披在刘嘉身上,忧虑的问道:「将军又做高祖斩白蛇的怪梦了?」。
刘嘉淡然一笑:「这会几更天?」。
小童言已五更,并请刘嘉榻上就寝。
刘嘉只言已睡足,随即拿起兵书。
童子见状遂摆好茶后退出,约莫一个时辰,但见几名将领入帐,行礼后,各自入座。
刘嘉问:「王莽征各地精兵屯于洛阳,兵锋直指更始军,两军决战之地当会在何处?」
陈俊走向槃凰盘,诸将随之来到盘前,陈俊看过后,稍作思索:「昆阳城北通颍川、南达宛城,若莽军胜则将一举南下直取宛城,更始的根基若失则休矣;若更始军胜则可北取颍川,然后入雒阳,稍作休整,再乘胜从雒阳出潼关,另一军从宛城出武关,两路并进合击长安,王莽可破。」
来歙道:「子昭所言极是,且看刘秀进兵颍川胜负如何,以我我观,更始军取得此城非幸事,乃是大祸。」
延岑不解问道:「何意?」
第五回:莽宫中调兵遣将;妘盘上...(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