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哎呀,怎么说呢,说远了你糊涂,说近了你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说好呢!?以前那,现在吧,这会啊,你听懂了没!”老汉变成了三结巴,有些语无伦次磕磕巴巴,说完后紧盯着郑浩。
郑浩点了点头,然后使劲摇头。
“嗨,就从头说吧,太和殿乾隆禅位那年我出生。”老汉终于下定决心开始讲。
“你等等,你给我出去,”郑浩怒瞪双眼,鼻孔喷着粗气。
“我有血海深仇,你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你如果那会生的,到现在都快两百岁了,你给我滚出去”他站起身准备跟老汉拼命。
老汉似乎预料到这样的场面,反而不似前面无所适从。
“不管你信不信,等我讲完,再来赶我”说完,老汉从领口掏出,玉米粒大小非金非木的一朵白莲花,递到郑浩手中。
“在我十五那年,全村人饿的啃树皮,川、楚两省饥民,又来家乡觅食,黑压压的人有几十万。加上来自河南、安徽、江西等省的流民,总数那不下百万啊!。本来土壤就瘠薄,年景又不好,那些逃荒的人在我们这里搭棚开荒,还有一些去木厢厂、铁厂、纸厂,干活挣命,那些财主觉得人命贱,就把荒地收成自己的,租给他们种,官府还要拉他们的苦差,那阵子刚好白莲来传教,人实在没法活,大部分加入教门。
老汉说完掏出个烟袋,挖了一锅,圪揪在地上,抽了起来。旱烟的味道,带着青色雾气升腾在老汉头上。
“当时我听他们讲,教主王聪儿是明王转世,弥勒再生。肚子没吃食,其实管不得那些,就进了白莲教,家里是本分农民,饿昏头吃黄土也不敢犯皇朝纲纪,从我入了教门,他们全不认我,最后还是我害死他们。”
王缘,吧嗒这嘴,浓浓的烟雾把他包围起来,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从院子里醒来,一把火烧了家,烧了所有亲人,铁这心要报仇,嗯,跟你现在差不多,拿着大刀,红着眼上了阵,可还没等近到人前,就被洋枪子给打趴下了,哪仗从早晨打到日落,等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战场上就剩下乌鸦了,那光景别提多惨,漫天漫地的红,躺在地上的人,身体都分这家,肠子,胳膊,大腿,瞪着眼的脑袋,绿的黄的遍地都是,我算捡了条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去球,忽听到有人在树边喊我,细一看原来是教中“佛母”,她肩上插着把长枪,头歪靠在树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我背起她回到老营,她活过来感我恩,派我服侍教中高人,不在打仗,这高人便是我日后的师父”。
老汉说道师父二字时,身体一颤,头往下低,两腿打弯,愣了愣,看向郑浩。
“你手中就是白莲信物”
郑浩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朵莲花,眼神和缓的问道:“你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这次老汉眼皮,全部缩的不见,双目如炬睁的很大,眉毛好似活过来,根根飘起,硕大的鼻翼忽闪着抽动。
“我跟师父习得一身奇功,杀尽当年仇人,师父大恩无以为报,一直伺候左右,师父老人家看破凡尘,本就修道大成,除去身上三尸,寿元增益。以达炼形成气,炼气成虚的境界。在白莲教暂住,只不过为了却人情,师父看见杀戮太多,发愿不见战乱,不见生死。从白莲教请辞,我便随师父上山修炼,从此种田浇菜,自给自足不知岁月。十七年前在青云峰采药,见到地上有个妇人不动,近探鼻息,已然死了,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婴,地上压张纸,上面写道“女儿绝症不治,丈夫消失,世间凄凉,愿意与女儿同死山中”,
老汉讲完这段,眯起眼睛,好像在看那张纸。
“我埋了那女人,抱回孩子,师父看后用大丹直指,打通婴儿玄关,除去病灶。每日我上山采药,细心调理。米汤羊奶喂大女孩,懂事后我未告诉她真实来历,只说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女儿长大终是不可留,十七岁刚过,突然留信,说跟山中背包的人走了。我世上在没亲人,就只这一个女儿,她那里知道人心邪恶。师父在闭关,我没法商量,拿着信中地址,就找到这里,走了七天七夜,路上千奇百怪,打听问路也不敢多言,今晚才赶到这里,已是瓦砾荒废,只有你这小楼还有亮光,我才来问”。
郑浩轻声开口问道:“你女儿叫什么”
老汉一字一顿的回道:“王恩芳”
“我知道是谁!”郑浩脑子里出现这个名字。
“你知道是谁?那快告诉我!”王缘声音嘶哑颤抖的说道。
郑浩摸着那把菜刀,两眼炯炯的问道。
“我告诉你,你明天帮我杀人”声音里遏制不住的兴奋与渴望。
“杀人,从明天开始”王缘老汉淡漠的声音。
“写到这里,就是我最初的设想,如觉古怪望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