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瑶。”
两人答得干脆。
相互又通报了自己来自何方,说了些闲话,天已近黄昏。
船家已将炒好的菜端了上来。
都是麻辣的菜色,看得马一棋头赤。但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来自天府之国的人,一日不可没有麻辣。
他马一棋就怀疑,天府之国之称放在麻辣的地方,是不是搞错了?麻辣将一切都麻辣了,还会有什么好味道?除了麻辣还是麻辣。
客随主便。
酒倒不错。哗啦啦地到入碗,马一棋就闻到了酒香。再看酒色清亮透澈,没有一点杂质,人就像六月天被阳光暴晒,突然见到一股清泉一样,那种欢欣,那种渴望,十分的到位。
坐到桌边,六目相对。
良久,仍没见高瑶端酒碗,马一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酒,酒,酒真不错。”
期望他们马上有反应,端起酒碗跟他干。
却没有动静。
美酒对他们而言,好像不美酒了。
马一棋正想着如何绕弯子,如何采取迂回战术,令他俩举碗,高瑶却开口说话了,“马兄,这么好的酒,可不能白喝。”
“当然,当然,等我以后回到棋城,立马送你们酒钱。”马一棋忙道。心想也不知谁年纪长哩,“马兄,马兄”的叫得爽口,却不知道会将人家叫老。看在美酒的份上,不计较,不必计较吧。
“马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同条船上的人,何论区区酒钱?”高瑶说话显得大气。
“好,听你的,不论,不论。那该怎么喝?”马一棋有点逼不及待了。
“猜马。谁输谁喝。”
“这太好了。”马一棋开心地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以自己猜马的天赋,哪里会输?不输,岂不眼白白望着美酒干瞪眼?干心急?不过也不怕,故意输不就行了。
便猜马。顺太阳方向轮流猜。
高瑶做庄。张晖坐他下家,先跟他开始。
嘿,“哥俩好”喊开了。
一马四枚。
输者喝一碗酒。酒清香如瀑呀,马一棋巴不得一气喝他十碗。在棋城,他最高纪录是喝过三十碗酒。他想李白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了。说不定,也就七八碗的水平。“斗酒诗百篇”,不过是诗人的夸张之词。
“八匹马呀”
“六六大顺。”
叫法跟棋城差不多。语音不同罢了。
马一棋看他俩猜了两枚马,便知其水平一般。尽管两人叫得很熟络,一枚会喊上十几二十下,才分出输赢。在旁人看来,这马猜得很有水平。马一棋却想,他们两人同是眉山人,说不定就是同窗好友,有马经常猜,有酒经常喝的,要不,也不会一块同船赴考。
眉山,三苏父子留下的灵气,该在他俩身上有所体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