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了。头撞出的包包像鹅蛋那么大。要不是张晖不停地用鸡蛋帮你敷,消了肿的话,你现在肯定还肿得不行。”高瑶道。
张晖真好。马一棋心里不由道,再不将他俩往奶油的方面去想了。
摸摸额头上面,真还有点痛,还有点肿。马一棋知道高瑶没骗他。心下感激之际,肚子却咕咕地叫了,望着张晖,“日上中天了吧?”
张晖笑笑。
你这个岭南才子就是要面子,明明是肚饿,偏不说肚饿,偏问日上中天了没有。
便故意道,“日倒没上中天,是月上中天了。”
“不会吧?看我是一代赌圣,月亮也没有这么快升起来啊。老天怎么也会照着我,不会当我是猴子耍吧?”马一棋肚子饿得不行,仍没忘记自己是一代赌圣,仍借老天来提示西门吹梦:你让我撞墙,撞得肿如鹅蛋,睡了两天一夜也就算了,关键时刻,饿你还要管管吧?饿着我,你有什么好处?到时谁跟你下棋?
他相信西门吹梦就在旁边,就在旁边的某一个角落。
“嘻嘻,还称赌圣,身子都差点被赌精光了。”张晖笑说。
笑得真好看。马一棋的感觉说变就变。张晖的话虽然带刺,他听着也觉着悦耳了。但在心里,他还是坚信自己的身子留在福彩楼,还被牡丹守着。嘿嘿,到时我灵肉一体,你张晖才真明白我这个赌圣不是吹出来的。
男子大丈夫,输了就认吧。
“确实是惭愧,昨晚确实是输得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今之后,我再不会在两位贤弟面前称圣。”
“你也不必说得那么严重。此一时,非彼一时,说不定你过几天就赢得盆满桶满,又是一代赌圣了。”张晖道。话意是真诚的,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真知我心。马一棋想。目光在张晖身上闪亮,你要是个女孩子,真就可能会成为我的红颜知己。
“多谢张贤弟的鼓励。”马一棋朝张晖拱手道。
“谢什么?那是你的真实本事。”张晖笑说,“我们赌一把如何?”
听到赌,马一棋就像竹筒子倒黄豆,一下子就将自己倒了出来,“赌什么?”
“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不算赌吧?你都说了月上中天的,怎么----”
“这才叫赌啊,明知山有虎,你偏说没有。如果真的是没有,你才叫赌圣啊。”
张晖的话说得很实在。你既然是赌圣,就要赌出山里没有虎来啊。张晖是给机会你哩。你不露一手,谁露?
“行。我就赌现在是日上中天。”
“你赌日上中天,我当然只能赌月上中天了。高哥,你是公证人啊。”
“肯定,肯定。”高瑶忙说。
马一棋的赌注是脚环。除此,他也无物可下注了。
“脚环也行。才子身上的东西,都有灵气的。说不定,真能助我考上状元哩。”张晖的眼里充满了遐想。
马一棋感到万分开心,好像自己就真是了岭南才子,才气就像打开酒瓮口一样,酒香横溢似的。
张晖的赌注是十两金子。
“太多了吧?”马一棋知道自己的脚环不值钱,算到尽,也就值个七八两银子。
“不多,多啥?常言道,一字值千金,若它能助我考上状元,我这十两金子算什么?”
张晖真会说话,每一句都挺熨心的。红颜知己说的话,也不过如此吧?马一棋心想。
“就这么定了?”高瑶以公证人的身份问。
“嗯。”
“没错。”
门窗是紧闭的,只要高瑶一打开窗子,看天上是月亮还是太阳,一切就OK了。
高瑶走向窗前的时候,马一棋望着张晖摆到了桌子上的小金砖。不多,就五块。但不知为何,金砖在烛光的闪映下,显得特别的亮丽,诱人。老实说,你马一棋的目光,什么时候会为十两金子发亮的?
妈哟,五块金砖在你眼里金山一样了。
没办法啊。英雄也会被一分钱难倒,何况这是十两金子。对于我这个身无分文的赌圣来说,它们此时真是一座金山哩。赢了它,我就可以请他们两个吃一顿大餐了。
“哐啷”的一声响,高瑶推开了木板窗。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哈哈,阳光灿烂啊。
西门老魔,不不不,西门老圣,关键时刻你还是帮我的,是不是?马一棋开心哦。脸上就像了西子湖,但闪映的不是月色,而是金灿灿的阳光。
“不可能的啊,明明是月亮的,怎么可能是太阳呢?”张晖喃喃地说。
高瑶也是满脸疑惑。显然,他和张晖都明知是月夜的,怎么会是白日天光?
他们当然不懂了。马一棋乐道。西门老圣能将秋夜变成霜天,怎么不能将月夜变成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呢?
神圣神圣,他马一棋将西门老魔尊称为圣,是不是还希望西门更上一层楼,成为神呢?
“汗。”高瑶的目光分明道。
“呵呵,马大哥,你真不愧是一代赌圣,我服了,真服了。”张晖疑惑了瞬间,马上就笑盈盈地对马一棋笑道。神情十分真诚。
也是个豪爽之人。马一棋心里赞张晖。
“君子生财,取之有道,但也会用之有道的。”马一棋边将金砖装入怀里,边笑说,“走,我请两位到京城最好的酒楼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