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闪,轻声回答锦念:“顾公子在书院、也可能在静北街的宅子里,您在梦里见到他了吗?可是有事想找他?”
不是在顾府里吗?
锦念愣了愣,转头看向屋外,午后有白花花的阳光,正罩在西北角那颗海棠树上。
可不是自己住惯了的境花小筑?那里有什么顾府?!
原来,适才是做了一场梦,竟同上次在山里发烧时所梦见一般,甚至还多了许多细节。梦里,她都能感觉到顾彦宜吐出的血是热乎乎的!
西南名医黎洪,宫寒丹……这样的梦,是不是意味着潜意识里,她还希望顾彦宜能救她出困苦?
想到有这个可能,锦念就有些暗恨自己。
却又想到,这梦许是她前世的遗愿罢了!
今生,她怎么可能还会跟顾彦宜扯到一块呢?
她迅速敛好涣散的神思,又活动了一下手臂,就问杜鹃:“莺歌呢,她还没有回来吗?”
杜鹃见自家小姐不愿再提梦的事,便识趣地不再问,笑着回答锦念:“还没呢,这都去了快两个时辰了吧?”
两人正说着,门口就探进莺歌半颗脑袋。
锦念赶紧让她进来说话。
“接待我的正是那日给小姐送灵符的丫鬟。杨小姐去宝林庵上香时,她没有跟去,也不知杨小姐是否有帮容姨娘带过信?”
“不过,那日她来我们府里,确有交给五小姐一封信,但信上的字迹是娟秀的梅花字体,却不是出自杨小姐惯常用的柳体。”
锦念冷嗤,娟秀的梅花字体可不正是容姨娘的笔迹!
见她神色转冷,莺歌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她低声问锦念:“小姐想如何做,只管吩咐我去吧!”
在寻找容长婆子和念安居士上,莺歌自觉没能完成好。这些年来,锦念母女二人对她们一家照顾有加,待她又好,莺歌希望有些阴暗的事,她能帮锦念分担一些,免得污了锦念的手。
锦念摇头,眼下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付容姨娘和苏锦桐,但慢慢的总能寻到合适的时机。尽管她已经接受自已有宫寒这个事实,但却不代表,她能原谅容姨娘和苏锦桐对自己及母亲造成的伤害。
猜测已得到确认,锦念便转移了话题:“在杨府,你没见到杨小姐吗?”
“杨小姐忙得很,我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莺歌呼了口气,有些惊叹道:“英国公府那边遣保人来了,杨夫人带着杨小姐有接待呢。保人是来送礼单的,果是国公府,单是聘礼,单子就列了十几张。其中有许多稀罕物,有錾金花餐器,透明料刻长颈瓶,据说是从西域过来的,全大周也才有几对呢……”
说到此处,莺歌突然觉得不妥,她干脆收了声,自家小姐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问题,自已却在她面前提那劳什子聘礼,岂不让小姐心下不自在?
主仆多年,锦念如何不知莺歌所想。她这一出事,连累身边人都跟着担忧了。
锦念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笑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与我听的?”
莺歌见她坦然,也笑了起来,道:“城里都在传,杨小姐端的好福气,还说英国公正在来扬州的路上,是亲自来迎杨小姐入京完婚的呢!”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