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升初三时,她实习期结束要离开,我们班为她办了欢送会;她离开之前的那个夏天,我们和她拍了合照留念;高一暑假,我和另一个女同学到她家玩,顺便趁了一顿午餐,她妈妈杀了鸡给我们吃……
那天,我们聊了一下午,几乎都是以前的事。
临走时,她对我说:“好好治病,病好了到我家来玩,我煮饭给你吃。”
我看着妈妈送她离开,思绪还停在初二的时候。
F跟我说,我语文老师很漂亮,一点都不像老师,像姐姐。我“嗯”了一声。
初二上学期,我们班语文成绩最差,下学期她来后,我们班变成了全年级第一。
……
医生终于跟我说可以出院了,这次住了半月左右,我的计划是出院之前去一趟学校。
想去看班上的那些同学,他们曾经帮助过我,我做不了什么,只能说句谢谢。
出院的前一天,正好是星期三,我记得星期三的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于是,便决定那天去了。
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的,那天幸好是晴天,不过还是有风,妈妈生怕我着凉,给我穿了毛衣,还穿了两件羽绒服,外面那件羽绒服完全把我裹住了,我只露出一个脑袋,头上戴着室友送的白色针织帽,只有这一点是彰显时髦的元素,但是被我戴着,违和感十足。
手上戴着黑色带绒的手套,妈妈担心我刚化疗,身体还没恢复好,想叫辆车,两人坐着去学校。
不到半小时的脚程,我不想浪费钱,也想趁这个机会透透气,看看街上的热闹,便拒绝了妈妈的提议。
两人手牵着手,如同散步般走在马路一旁的人行道上,只是,一路上会有一些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可能我的穿着,太离谱,是个人都能看出,我是个病人吧。
我不自在的转了转脑袋,却不经意的瞥到了刘奕天的身影,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以为我看错了,毕竟我近视,所以我想努力看清是不是他,以至于我的脚步随着我的眼神,齐齐停了下来时,我确信,真的是他。
只是,我实在看不清他在干嘛?他在看哪里?只知道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我本能的想朝他礼貌的笑一笑,却察觉自己还戴着口罩,笑的话他也看不到,于是我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
直到我听到妈妈的声音。
“怎么了?”妈妈问我,可能是发现我停下没走路以为我走累了。
我恍惚了一下,对妈妈说:“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同学。”
“谁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再次朝刚才刘奕天站的方向看,想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毕竟妈妈的视力比我好,她肯定能看清那是不是刘奕天。
可是,刚才站在那的人却转眼不见了,我望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人,眼睛的焦距逐渐变得模糊。
“估计是我眼花了。”
“少玩点手机,眼睛越来越不行了。”
“嗯。”
我心里有一些些失落,事情好像真的是我想多了,想到刘奕天,我有些心烦,我想着不去想他,可又忍不住会想他。
初三那年,我和他本不是同一个班级,全校有两个尖子班,而我们恰好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他下课很少出教室,这是我和他两年同班得到的经验,所以,我想再见他时,只能在轮到我值日扫操场的时候,与他匆匆进教室的身影一瞥,又或是放学时候,看到他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
我以为,我以后悄悄看他的机会只限于此,却没想到剧情来了个大反转。
初三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搬到了我们班——旁听。理由是,我们班的物理老师是曾经初二时候的物理老师,他更习惯我们班物理老师的教学方式。
这个理由看着好像没什么毛病,但他是一班的学生,搬到了二班本就不符合规矩。
作为此事件的另一当事人,物理老师就说了:“这个社会,不是为了迎合你而存在,而是要你去迎合周围的事物,顺势而变。”
“老师,我只在你的课上来,我自己搬桌子过来,就在教室后面旁听。”
一个学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两班的班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随他去了。
只是,时间久了,只在物理课上来听课,变成了每节课都在的旁听生,旁听也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听,后来,他干脆把桌子书本都留在了我们班。
下课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待在座位上写习题,偶尔做做眼保健操,我的座位离得他远,也不好意思去主动套近乎,只是远远的观察他。
我回想到这里,心里更乱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喜欢,我只想把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可是,如果他也喜欢我,我还怎么能视若不知?
第21章 再见刘奕天(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