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呼吸又是一顿,那盒里有未做完的线活,小小的兽掛上边,绣着虎头虎脑的麒麟小兽。
“啊!”彼岸惊呼,然后坐回到了床上。
“你怎么了?”幻月问道。
彼岸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这怎么可能,难道昨夜的梦不是梦。
她梦里的事,都是发生过的事。
所以,那个彼岸,是被莫忘欺骗,然后送给了魔王。
彼岸无比的心慌,在火君死的时候,她都从未如此般的心慌过。
她发现火君有可能真的背叛天宫的时候,她也未如此的心慌过。
可现在,她的心慌得不行。
莫忘,他让她信他,可他真的那么欺骗过一个天真的女子吗?
幻月见她不对,又问道:“你没事吧?”
彼岸机械性的摇了摇头道:“无碍。”
“你还是休息吧,我去做饭。”幻月觉得彼岸许是病了。
“那就劳烦幻月姑娘了。”彼岸淡淡的回了一声。
这一天,彼岸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好在还有幻月,幻月按时做饭,将做好的饭食送到了彼岸的面前。
彼岸一整日的心不在焉,直到傍晚她方才回过神来。
“我再去吊桥前去看看。”
彼岸说这话的时候,幻月正在收拾屋子。
幻月十分勤快,一天里不是收拾屋子,就是到院子里摘菜。
幻月放下手中的活计,“还是别去了,那里我去过无数次了,每一会都是被弹回来。那里的结界很强大,我们根本就打不开。”
“没事的,我只是去看看。”彼岸坚持着。
彼岸如失魂般的走向吊桥,吊桥前的大石上,“无忘崖”三个大字让彼岸停下了脚步。
“无忘崖。”彼岸纤指的手指,在字上摩挲。
突然她好像触电般,一句话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我是忘川,你是彼岸,无忘远川彼可是岸,所以这里叫无忘崖。”
细细的冷汗爬上了她的额头,忘川,莫忘。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从她来到了妖界就会恶梦连连,怪事不断。
为个什么,她会梦到忘川和莫忘。
莫忘她知道,那忘川又是谁?
还有火君,他从来没说过她的过去。他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而不言呢?
难道她真的是人偶,是化骨画皮的人偶。
可她是凡人啊?
也不对,是凡人为何活到了她现在的年龄,还是个少女。
她在地狱里过的平平淡淡,地狱里全都是鬼,她长时间不与人接触,但她听说过,凡人二八芳龄最为动人,双十年华后,人就会慢慢的衰老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倒底年芳几何,但她在地狱里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了。
那么她还算是个凡人吗?
可又是为何,她在地狱生活的这么多年里,她从未想过这些个问题。
到现在,那几十年的光阴,留在她心里的印记都是极少的。
现在想来,她以往的记忆,除了火君和彼岸花海,还真的没有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