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原本站在一旁的柳林旭指着顾无言身后惊叫出声。
众人收回心神,看向远处,竟是一只十尺多高的妖兽,虎不像虎,狮不像狮。张着血盘大口嘶吼着,脚下还踩着一个已经不能动弹的中年男子。
“妖兽!”顾长亭和顾无言异口同声,说完都偏过头望了对方一眼,眼里满满皆是疑惑。但现下不是深究怎会知道这是妖兽的时候,因为那妖兽已经在四处伤人了。
“你们几个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自己小心谨慎些。”顾无言说完人已在一丈远,冲着那妖兽而去了。
韩殊上前背起刘婶,其他两人扶着顾长亭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不用三两下,顾无言竟把那妖兽杀了,众人不禁再次惊叹他的武功竟好到如此地步。
那妖兽死前的冲天哀嚎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一行人回到顾长亭住的屋子,给刘婶办了后事。月老庙后续的事自会有城主去处理。
就在顾无言想起刘婶留下的话,正在书架上翻找那枚玉佩时,原本已经各回各家的柳林旭三人又来了。
顾无言只得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根本来及不细看。
“无言,快跟我走,不知为何又有妖兽闯了进城,这次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已经死伤无数人了,只有你才能救大家。”韩殊拉着顾无言便往外走去,几人中也就他和顾无言会武功,虽然他及不上顾无言的一半,但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也要去。”顾长亭跟上脚步。
“别胡闹,很危险。”顾无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就是知道危险我才要去,因为我了解那妖兽,晓得哪处才是它们的弱点。”顾长亭感到奇怪之处是,当初她已用神格封印了各界之间的通道,为何还会有这未化形的妖兽进入人界?
“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知妖兽的弱点?别去凑热闹,这并不是耍闹。”顾无言并不觉得顾长亭会知晓妖兽的弱点。
“我以前四处走动的时候听人说的。你管我如何知道的,我就是知晓,快些去吧,拖久了妖兽就会伤更多人的。”顾长亭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那你小心些。”顾无言知道顾长亭的性子,不再拒绝。拉起她的手就向城门口跑去,其他三人跟在身后。
当他们到了城门口还是被惊住了,那些妖兽竟有数十只,高大凶猛,血口獠牙。原来先前那妖兽死前竟是在呼唤眼前的这些妖兽!
“竟如此多,难道封印已被打开了?”顾无言嘴里碎碎的念了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长亭疑惑地看向顾无言,他怎会知道封印的事?六界众生只知六界大战,和大战中逝去的锦阳女帝,并不知锦阳女帝封印六界通道之事,顾无言一介凡人又怎会知晓的?
顾无言并不知道顾长亭看着他,他早已留下一句“小心”便冲上去和妖兽厮杀了。
“这些妖兽的弱点在左腋下,心脏在那处,用利器刺进去便会死。还有眼睛那处也是弱点,你们赶紧去告知大家,不用管我。”
四处逃散的乡民,地上破碎的尸体,汇成溪流的鲜血。顾长亭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次的大战,惊得站在原地出了神。
顾无言看着冲向顾长亭的妖兽,当下一个飞身过来,一挥手,那只妖兽便被他打飞了,身上仅留下五道深深的血沟,四肢扒拉两下便气绝身亡。
顾长亭惊魂未定,还以为这次定然不死既伤了。她拍拍胸口压下乱跳的心脏,冲顾无言笑道:“谢谢。”
顾无言只好把她带到远离妖兽群的一棵树下,交代了一句“别乱跑”便又冲了回去。不一会带回了满身是血的柳林旭与冷离歌,一手夹一个。再次回来的时候带着昏迷不醒的韩殊。
等顾无言再回到战场,却发现竟再无一个活人。一气之下,把未死的妖兽全都杀了个精光,自己也落了一身伤,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浸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整个城中竟只剩下他们五个活人,几乎成了一座死城。放眼望去尽是死去的男女老少与奇形怪状的妖兽。顾长亭再次忆起了那次的大战,难道还会再一次吗?终究还是避不过吗?她已经没有了修为,没有了仙身,这一次还有谁能阻止?难道父神的心血还是免不了被毁灭?
……
……
顾长亭端了药进到房里,正巧见到刚醒过来的顾无言。
“这是何处?”顾无言把手支在曲起的膝头撑着额打量四周。
“这是城外的百草药庐,你们几人都受了伤,在这才好医治。”顾长亭放下药,转身去查看其他几人,发现均未有苏醒迹象。
整个城中已经再无一个活人了,她担心还会有妖兽过来,于是找了一辆板车,把昏迷不醒的几个大男人拉到了城外的百草药庐。药庐的主人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逃走了。但是药庐还有许多的药草,凭着前世父神的二弟子南彦所教的一点医术,找来药草把几人的伤都治了一遍。
“你是怎么把我们带来此处的?”顾无言接过药碗,闷头一口便喝完了,微微皱眉,真是苦。想他一介叱咤风云的魔主,竟要落到要吃药草治伤的地步,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本体。
顾长亭正扶起韩殊喂药,头也未回,“板车啊,拉货物一样,可沉了。”韩殊是伤得最重的,差点就因失血过多死去了。
顾无言看着顾长亭端着药碗的手,上头有几个红肿的水泡,微微心疼。她可是连饭都煮不好的,拉着四个七尺男儿走了这样长的一段路,真是苦了她。既然决定带着她,就照顾她一生吧,她的一生顶多也是百年,当是报答养育之恩了。
趁着顾长亭端了药碗出去之际,顾无言从怀里摸出刘婶临死才说出的玉佩,看清玉佩的样子时,心里略微一颤,竟然是这一枚玉佩。他以为早已丢失了,却是刘婶藏了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个深爱的人至今不知在何方,仅是留下这唯一可以念想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