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淑慧一阵风似的卷进沪森的房间,门也没有敲。她化着深厚的妆容,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香水的气味,见沪森躺着不理她,戴着咖啡色皮手套的手在床沿边不满的滑动着。
“你倒是问了没有?”淑慧倚靠下来,把挺翘的臀部对着沪森,她穿着一件白底红花的旗袍,袖口和领子上缝合了狐狸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渐渐晕开一圈模糊的光影,包裹着在她那在不安骚动的身体。
“你急着去回复他吗?”沪森幽幽的问。
“明知故问,我现在就要去见他,听你的口气想必是没戏了,害我白跑一趟。”淑慧放下二郎腿,掏出小镜子往脸上扑了扑粉,抬脚欲走。
“你给我站住!”冷不丁的,沪森呵斥道。
“干什么!都被你吓死了!”淑慧瞪圆了眼睛,可她的目光落到沪森脸上时,心里不禁发虚,他一反往常的懦弱模样,眼里布满狰狞的血丝,用一种近乎恐怖的表情和她相对。
“神经病,我走了!”
淑慧往前走,沪森一跃而起,窜到她的面前,反锁上房间的门。
“你想干什么!”淑慧叫起来,她感到有些害怕。
“你说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刘淑慧,许你和别的男人厮混,今天也让我玩玩,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沪森一把将淑慧推到床上,着手脱掉身上的睡衣。
淑慧下意识的往床头躲,指着沪森惊恐的说道:“周沪森,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是刘家的二小姐,不是你能随意轻薄的!”
“二小姐?”沪森拍掉她竖起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说:““你倒是叫啊,叫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刘家的二小姐是个被男人玩腻掉的烂货!”
“你瞧不起我?那你去毁掉婚约好了。”淑慧的眼里噙着泪水。
“毁掉婚约?”沪森冷笑了两声,“岂不是太便宜你们刘家了,那我周沪森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重复着这句话,疯狂的扯掉淑慧旗袍上的扣子,在淑慧苦苦的哀求声中,把扭曲的变了形的脸埋在她洁白的胸脯里。
不顾一切的撞击,盲目怨恨的索求,沪森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刺耳的回响,淑慧别过没有表情的脸,落下豆大的泪珠。
“凌菲!”沪森拽着淑慧的头发,大叫一声,瘫软在她的身上。
末了,沪森把旗袍扔过来,说道:“下次把你跟皮特在床上的功夫都使出来,给我热情点,装纯情给谁看。”
淑慧木纳的坐起来,穿上旗袍,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顾不上头发的蓬乱,呆滞的走到房门口。
“你可以去看你的男人了,我也要去看我的女人。”沪森点上一根烟,低着头抢食般的抽。
死一般的沉寂,随后是高跟鞋敲打在木楼梯上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叮咚响,像心脏迟缓的沉重跳动。他朝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匍匐而上的烟雾,不堪重负的散开来,把沪森封罩在其中,呛的他眼角湿润。
“梓慕,长白山的雪山和我们家那里的雪山差别好大,真美。”凌菲和梓慕坐在木屋前的门槛上,望着连绵起伏的雪山和绸缎般的碧蓝湖泊感叹道。她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异乡的空气中夹杂着巧克力般的香甜味,在她的眼里,除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座城市,世上的其它地方都是人间仙境。
“哪里有差别?我看都差不多。”
“那你为何要来?”凌菲揶揄他。
梓慕搂紧凌菲,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说:“小红帽快进屋吧,狼外婆要来了。”
“讨厌,跟你说话你老没有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梓慕脱下棉衣披在凌菲身上,这个傻丫头。
“梓慕,什么时候去澳洲?”凌菲又问了一遍。
梓慕看了看不远处在奔跑的几个孩子,说:“等参加完你哥哥的婚礼,我们就去好不好。我们生一堆的孩子,到时候我去公司上班,你就在家里带小孩,陪他们玩,教他们画画,然后等我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
憧憬出的画面很诱人,凌菲不愿再想下去,很怕生活的变化再将她树立起来的信心击垮,她享受着幸福,却又在恍惚间患得患失,这大概是难得体会幸福感觉的人常犯的毛病。
凌菲笑笑说:“哎,梓慕,你就是喜欢讲童话。”
“童话里有王子和公主,但我们现在是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夕阳撒下来,金子似的华丽。他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和在颤动的唇。凌菲肆无忌惮的感受着他口中的烟草味,他的行动和承诺,一次次点亮她黑暗的心房,那狭窄的空间里,他陪伴着她,她不再需要痴痴的守候和无望的等待。
“你好,中国女人!”
两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五彩斑斓滑雪服的女人,凌菲认得她,她是那次聚会上的Miss王,中文名叫露娜。不过好像她不愿意做中国人,因为她喜欢用“中国女人”这个称谓来嘲讽凌菲。
梓慕迎着晶灿的夕阳眯眼看她,并不搭她的话,凌菲问:“你怎么不理她?”
梓慕答道:“我说过,我们要当作不认识她。”
凌菲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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