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在我的朋友那里,你看?派个兄弟跟我一起去取?”姜长生很老道的把这个小小的试探化解了。
“嗯,我看行,大东,你走一趟,注意点,记得要照顾好咱们这位朋友,可别磕着碰着了!”干果店老板别有意味的说道。
“好的,三哥。”大东点了点头就跟在姜长生后面走了出去,看样子这种事情他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终于在被关了三天三夜后,姜长生又一次看到了外面的太阳,说不激动是假的,这三天说来简单,但是无论姜长生在哪里稍微露了一点破绽,必定招来杀身之祸,关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只要人家把门给彻底堵死,再断粮断水,姜长生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得抓瞎,况且,他仅仅只是个懂点江湖伎俩再加上身手还算不错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重见天日的姜长生不禁有了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一时间,县城大街上那PM2.5严重超标的空气也变得无比的芬芳,恨不得向每一个路人问好。
姜长生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算算时间,巩汉应该已经收到自己重新出现的消息,这才招呼着大东一起搭了个出租车,报上地名就向自己落脚的那个小旅馆驶去。
但愿到那边的时候,巩汉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否则可真就坑苦自己了。
县城总共没多大,姜长生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走过来的,所以基本上是连车速都还没提起来,就又需要减速了。
姜长生下了车主动把车钱给付了,就带着大东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说着,“一会我可得带个兄弟一起过去,不是信不过你们,这是我们的规矩,出来做事,又带了一大笔钱的时候,每时每刻都需要最少两个人守着,免得出什么意外情况。”
“嗯,三哥交代过了,但是只能带一个,多了不好。”大东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自己之前住过的屋,姜长生主动走上前去敲门。
照例是两长一短,刚敲完没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光着上身剃小平头的年轻人,膀子上还纹了个大骷髅。
看到姜长生,年轻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立刻把他们让了进来,一伸手就搂住姜长生的脖子,用力连拍了三下才松开,两重一轻,然后才开口道, “黑土哥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搞得我跟二狗子都以为你掉了脚呢。”
“嗯,有事儿耽搁了下,这位是三哥的人,过来叫咱们去拿货的。”说着姜长生快速眨了下眼睛,“对了,三狗子啊,快点把钱带上,二狗子你看好家,顺便把车都准备好。”说完,姜长生朝屋里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后,径直地朝外走去,临时被起名为三狗子的阿龙只能无奈的接下这个名字,转身从床底拿出一个密码箱跟在姜长生的后面往外走去。
但是大东却抬手把他们给拦了下来,示意他们先别急,他要先看看箱子里的钱再说。
姜长生看了眼“三狗子”,见对方依然很镇定,就点了下头道,“三狗子,来,给大东兄弟看看咱们的货款。”
阿龙应了一声就把箱子打了开来,说实话,姜长生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整整一百沓粉红色的百元钞票,这冲击力对于一个之前每月才领四五千块工资的小教师来说,不可谓不大,一瞬间姜长生甚至都有了干掉屋里的几个人,抢了钱逃走的想法,但是最终姜长生还是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钱虽诱人,但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啊。
出了旅馆的门,姜长生招了辆正好驶过的出租车,道声去莲山商场后门后,就坐到了副驾驶上,阿龙和大东俩人就坐在后排,密码箱放在两人的中间。
姜长生点了根烟准备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在把点烟器放回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开车的的哥竟然是巩汉,只见对方双目目视前方,但嘴上还自来熟的东拉西扯的,只是车上的几个人都貌似没什么搭理他的兴趣。
很快就到了干果档,几个人下了车,姜长生落在最后给车钱,可是递钱的手却被假扮成司机的巩汉给抓住了,重重握了一下后,低声说道,“一切小心!”姜长生没有做声,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就下车离开了。
回到之前的那个大厅,干果店老板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几个人回来了,才站了起来,嘴上向姜长生问道:“兄弟,钱取来了?”可他的眼睛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大东,大东轻轻的点了下头后,干果店老板的脸上才露出高兴的神色,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肯定取来了,我们可是很有诚心的,整整一百万,一分不少。”
“嗯,取来就好,去来就好,走!咱们去拿货去。”
姜长生道,“一切听三哥的。”
说着几个人就分批走了出去,然后有人从旁边的院子里把车开了出来,一辆金杯面包车,一辆陆地巡洋舰,就向城外驶去。
回龙夼在县城的东边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地处澜水县、西岸区和莲山县的交界处,是个三不管的地方。据说早先有条回龙河从那里经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条河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大水洼,夼字本来就是水洼的意思,在莲山一代很多带夼的地名,比如,马家夼,斗子夼之类的。
而回龙山,就在回龙夼的对面,据说本来是回龙河边的一座石头山,而回龙河在这里绕山而过,才得了回龙的名字。
只是如今沧海桑田,再也不见当年“水从回龙过,回龙觅仙山”的场景了,只留下一大片杂草丛生的盐碱地,和迷宫一般的废弃矿洞。
正是这矿洞才让回龙山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最开始是小规模的土匪在这里占山为王,到最后被右岸残留下来的一些敌特分子策反后,成了意图颠覆新政权的反革命的老巢。
新政府成立后废了好大力气,才算镇压了下来,整个过程的精彩程度不亚于乌龙山剿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