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傲、冷心傲这两个孬种,没胆量杀了我们,却是在道上发了我们的封血令。自此我们兄弟二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难有生计。大小姐你说的恩就是这个?”
“一令封血,再无枯尘,想来你也是不会懂的。在我们这行,若是被贴上了封血令,永无出头之日,简直比死还痛苦。”
鼓童一脸惨笑,将手中的拨浪鼓一挥。
鼓绳骤然一长,直直点向幽蝶。
“我们无寰冷家向来如此,做应做之事,杀该杀之人。你们这两个败类,没资格对我爹跟心傲叔说三道四。”
幽蝶神色一正,掌风拨开鼓绳,朗声喊道。
人生在世,本无定则,是非对错,在不同人眼里,谁又能分得清黑白?
万象若水,难有常形,纵使一点波澜,也足以卷起万丈惊涛。
寒风掠过,挡在幽蝶面前。
一个人,一把剑。
“荆屠,我的家事,你也想来插一手么?”
幽蝶双掌一收,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人面如温玉,却是一头白发,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神秘。
“我向来是想到哪里,就去哪里。这个还需要冷轩主指示么?”
荆屠的脸上隐隐闪着剑光。
“大小姐,你还真以为我们会单枪匹马地来见你么?”
鼓童此时已是坐回了茶叟的肩上,神情微妙。
“怕死的奴才不管过了多久依旧是这幅德行。”
幽蝶冷冷地看着荆屠身后的童叟,嗤之以鼻。
“无妨,就是等你们打完了,我再出手也不迟。”
荆屠似乎对背后的二人没什么好感,语气里除了冷漠,还有些慵懒。
“我的人一向跟你的落影居保持距离,为何你现在要帮他们?”
“绝尘的死了快七年了。”
这个荆屠,就是落影居的第一把交椅,江湖上人称“莫问”。
他手中的剑,从来都没有剑鞘。
他想杀的人,也从来都没有能力过问缘由。
“那种好色之徒,没想到你还当成宝贝了。”
幽蝶摇头冷笑,很不屑地看着他。
“这件事,其实跟绝尘没多大关系。我只想给底下的兄弟一个交代。”
荆屠的剑已是举到了自己身前。
“大小姐,我们也很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接下莫问剑。”
茶叟的脸上,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龙吟四起,惊破月夜。
另一把剑,准确地说是剑鞘。
几乎在荆屠出剑的同时,刺向了荆屠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