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上课时欧景铭少了许多抵触,多了许多配合。
上官铖瑾家中,上官慕枫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
“爸爸,找到了吗?”铖瑾关切地问道。
“几经周折,她的家是找到了,可是家中没有人。我在那里蹲守了几天,也没有看到家中有人。听邻居说尚颜出来上学以后就没有见过她的妈妈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回来。”
“那有没有问邻居她妈妈长什么样?”
“问了,可是根据他们的描述只能想象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我给周围的邻居留下了电话,请他们在她回家的第一时间给我电话。这是唯一的线索,也是这二十年里我感觉最有可能的一次!”
“那我们就静候佳音吧!爸,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上官铖瑾搀扶他回房休息。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欧景铭一连几天都没有外出,即使尚颜不在,他也乖乖待在家里,玩不了游戏就只能看看电视或睡睡觉。这让广泽也称奇,反而不安地认为少爷的烧是不是还没退,时常派仆人来请他量体温。但他一定会用各种借口要求尚颜替他换药,尚颜也不拒绝,大概是为了弥补他,每一次都认真地替他护理伤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尚颜悉心的照顾下,伤口很快恢复了,拆了线,痂也掉了,露出新长的肉肉。医生的医术果然好,手心的疤痕很轻很淡,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尚颜也感觉到,随着伤口的愈合,欧景铭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
这天下午,才开始上课没一会儿,欧景铭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时常走神,或发呆,或不停地看向窗外,宛若一只囚鸟在渴望着飞向湛蓝的天空,渴望着自由的生活。尚颜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尽量把课上得生动有趣,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收效不大。
太阳渐渐落山,房间里渐渐昏暗。尚颜起身正欲点灯,忽听楼下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她向窗外探出头去,看见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就正正地停在书房的窗子底下,那红色是那么娇艳,那么妖娆,红得好似要点燃天边的云彩。车子尾部还绑上一大束五颜六色的气球,把周围的气氛渲染得热热闹闹。坐在驾驶室的女子看见欧景铭也探出头来,立马站了起来,摘下眼镜,不停得朝欧景铭挥手呼喊:“景铭哥,快上车,今晚有party!”那神情快乐得如一只喳喳叫的小麻雀一样。
尚颜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在西餐厅遇到过的女孩——小琪!她难道不知道欧景铭正在上课吗?尚颜有些生气了。
欧景铭今天本就状态不好,没心思上课,小琪这么一叫,他更似被招了魂一般,起身就要离开。
“不许去!”尚颜一只手拦住了他。
他的目光凝成了冰块,泛着寒光,他二话不说冲破尚颜的阻挠向门口走去。
尚颜不愿放弃,再次在书房门口截住他:“你不可以去。”尚颜坚定的目光勇敢地与他对视。而此时的欧景铭如一只刚刚被驯服的野兽,在听到某种熟悉的召唤后,突然又变得兽性大发,眼神里满是陌生的冷漠。
尚颜的坚持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让开。”说着,他便撞开尚颜闯了出去。
尚颜失望极了,没想到几天的精心照顾也抵不过别人的一声呼喊,她尽力照顾他的情绪,考虑他的感受,希望能对他多一些的了解,帮助他摆脱厌学的情绪,可这么多天下来,看似有些收效,可在诱惑面前,所有的努力都不堪一击。尚颜心里难过极了,虽不似失恋般痛苦,却也如一个失败者一样,感受到了什么叫“前功尽弃”!
红艳的车子趁欧景铭下楼的当口已掉转车头,欧景铭才一坐上,车子便迫不及待地发动要走。
就在小琪的左脚放开离合的刹那,车头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车子的去路,吓得小琪立马踩下刹车,欧景铭条件反射地拉起了手刹,车子才在即将撞上身影的一秒钟停住。
“喂!你想干什么?找死吗?”小琪站起身愤怒地冲尚颜叫嚷。
尚颜也毫不畏惧,她两手撑在车头上,对小琪说:“你准备带他去哪里?去happy吗?你知道他正在上课吗?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真的对他好,那么请你独自离开!”
小琪听了这一番话,鼻腔中哼出一声:“哼!原来是你!难道我和他从小长大,和他相处了近二十年会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吗?你和他相处不过几天,你就了解他真的需要什么吗?他拥有家产万贯,不需要你在这里罗里吧嗦,他需要的是开心,是放松,你懂吗?你是谁?不过是个小小侍应生,少在这里指手画脚,他能留你到现在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还是少管闲事,自求多福吧!”果然是小姐脾气,嘴巴一点也不饶人。
“欧景铭,请你不要走,即使要走,也请你上完今天下午的课再走。”她知道她要说服小琪比说服欧景铭更困难,还是只有在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欧景铭两眼无光,呆呆地看着前面,冷冷地说道:“小琪,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