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栖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是复杂,转身走到密室门边,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目光飘忽不定。
她其实并不怕冷,这一点月浅栖很清楚,毕竟再冷的天气她也经历过,但是同样的,她也更清楚,正是因为经历过,她才畏惧寒冷,身体下意识的去排斥。
最凉不过人心,月浅栖眯了眯眼,开始想着怎么得到林宵的兵马。只要白景想要,她若要争,就会难上很多,但是,她也比白景多了几分优势,那就是身份。
白景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就注定比她低几分的把握。
“你当真不睡,打算这么站着等天亮?”突然,白景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月浅栖身后,离她不过一尺。
月浅栖一惊,转身看着他,身体向外退了退,点点雪花悠然落在她发间,格外好看。
“你不是睡着了吗?”月浅栖蹙眉瞪着他,她明明感觉他呼吸是熟睡的样子啊。
白景勾了勾唇瓣,凤眼微扬,似笑非笑道:“有人一直在面前算计着,我可没本事睡得着,你说呢,小师妹?”
月浅栖一噎,干笑了几声,又往后退了退。她果然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白景瞥见她的动作,挑眉轻哼一声,突然手如闪电,飞快点了月浅栖的穴道。
月浅栖顿惊,刚反应过来,一抬手,便觉眼前一黑,身子被人抱了住。
看着怀里睡过去的人儿,白景勾了勾唇,总算觉得她安静了点,抱起月浅栖抬步慢慢向石床走去。
密室中本就潮湿,加上下雪天,更是寒冷了几分,如同冰室一般。
月浅栖只觉的全身冰冷,像处在雪地中一样,下意识就向温暖的地方蹭了蹭。
白景皱皱眉,看了眼密室外越来越大的雪,却又不能将密室的门关上,毕竟还需要流通空气。
“是该离你远点了,否则,真要下不去手了。”白景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人儿,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脑海中却全是柳阡殇的话。
她与他,只能殊途,很难同归。
天空破晓出一道白光,天色渐渐亮了,却也还是雾蒙蒙的,寒气逼人。
月浅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刚好停了下来,密室门口积了薄薄的一层。
“白景。”月浅栖摇摇昏沉沉的脑袋,一抬头看到那张绝色的容颜,呆呆的愣了半响,才唤道。
应着她的声音,白景缓缓睁开眼,神色很是清明,看起来不像是睡过。
“昨夜他们应该是搜了一夜的山,辰时初,当是防守最弱的时刻,我们上去吧。”说着,放开了月浅栖,向密室外走去。
月浅栖扫了眼这间密室,将石门从新关了上,这才和白景配合着出了洞穴。
入眼的,就是光秃秃的树林和皑皑白雪,看的月浅栖直皱眉,神色更加清冷。
“走吧,你一夜未回去,虞娘应是已经在山下等你了。”白景淡淡说道,看了四周一眼,向东处走去。那里,似乎是有一条隐蔽的小路的。
月浅栖自是也了解过这座山,当即没有异议,跟了上去。
“师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虞娘讨厌的事?”月浅栖皱眉问道。
白景瞥了她一眼,凤眼微挑,似笑非笑道:“垂怜你算不算?”
月浅栖笑了两声,不在说话。
东边当真是有条小路,被雪堵住了,白景用内力震了开,和月浅栖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绕出了这座山,其间遇到过三队人马,不过也如白景所说,大雪中搜了一夜的山,早就是精疲力尽,月浅栖两人很轻易就躲了过去。
山下,远远的就见到了驾着马车的虞娘,月浅栖神色暖了暖,不在那么清冷。
“小姐,公子。”虞娘也看到了月浅栖两人,当即笑了笑,连忙将手里早就备好了的厚披风分别递了过去。
白景顿了顿,还是接了过,跟着月浅栖回了上车回了客栈,一路上都不在说话,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月浅栖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车里安静的可怕。
翌日,阳光微暖,风雪暂停,难得的好天气。
月浅栖刚醒起身,虞娘就推门而入,拿着暖过的衣服,给月浅栖更衣。
“虞娘,怎么了?”见她欲言又止良久,月浅栖淡笑着问道。
“公子走了。”虞娘抿唇,看着月浅栖道:“小姐,可要派人去寻?”
在虞娘心里,能被她简称为公子的,也只有白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