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冉阳阴沉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敛紧了眉头沉默不语,乔胥急切的提醒着他:“冉阳,你到是说话呀?”
云冉阳一只大手抚上了光滑的额头,闭紧了眼眸努力平稳着心头的纷乱,片刻后说道:“让我再想想。”
正在云冉阳沉默着,大帐外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道红色的身影儿来到了云冉阳的营帐。
一袭红衣的秋裳姑娘,轻盈飘渺得如同天边的浮霞一朵,莲步款款的来到帐中伏身跪地,如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了一层浓浓的水雾,向着云冉阳委屈的哭诉道:“呜呜,云将军,你可要替奴家作主。”
听闻了秋裳如潺潺溪水般的请求声,云冉阳随即抬起头来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去骑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了云冉阳的询问,秋裳瞬间便滑落了两行清泪,连忙以手中的锦帕蘸了蘸粉腮,低泣着说道:“马厩新来的小兵,偷走了将军送给奴家的马,骑着跑出大营了,恳请将军派人将那个小贼抓回来按军纪处罚!”
秋裳悲悲切切的控诉着凤言的恶行,她的一番话却惊到了一旁的乔胥,只见他连忙站起身,来到了秋裳的身边,大声问道:“你说谁跑出大营了?”
见到乔胥神情激动着询问着自己,看样子比云冉阳还要关心此事,秋裳有些意外的望了一眼身边的乔胥,柔柔地说道:“启禀乔将军,是个叫凤言的小兵,请将军定要严惩那个小偷,那马可是云将军送给奴家的。呜呜呜...那马可不能丢....”
乔胥已经被这个消息,惊骇得出了一层的冷汗,心头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疾走两步来到云冉阳的案前,焦急的说道:“骁王的人已经来到西华国了,冉阳,凤言出了营会有危险的!”
云冉阳点了点头,立刻移身来到大帐门口儿,向着身后的秋裳道了一句:“你先回自己的营帐吧!”,便迈步出了门,头也不回的朝着马厩的方向行去了。
这二人如此急切的离去,使得秋裳错愕的怔在了原地,却在云冉阳道出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后,抽泣的声音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今日刚被他叫了来,还没过夜就让她回去了,她可不干!那个敢偷她马的小贼,定叫他好看,没见两位将军如此急切的出门了吗?将他抓回来,非要将他屁股打开花不可!
虽然依旧伏身在地,可秋裳那张娇艳如花的脸上,却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来到马厩后,云冉阳向李长河简单的打探了几句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跃上各自的战马,风驰电掣一般的朝着凤言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绕着方圆几十里的荒原,来来回回的找了个遍,最后也没有见到凤言的身影儿。听闻李长河提到凤言是为秋裳洗马去了,两人便又沿着沙湖河的河岸寻找着,一走就是十几里的路程。
此时的天已经大黑起来,两人的心头也越发的烦躁恐慌着,不要说夜间的豺狼虎豹出没着,就是这大漠的寒冷,也足已要了人的命。
凤言,你到底在哪里?云冉阳的心头,如同这凌乱的狂风一般,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迷茫,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中慢慢地陷入了黑暗的空洞。
“马,冉阳,是秋裳的马。”乔胥如同寻到珍宝一般的惊呼着,两人对视一眼后,即刻打马前去查看。
驱马来到河边,只见到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安静的卧在河滩,旁边还摆放着一双小巧玲珑的鞋袜,却始终不见凤言的娇小身影儿。
刚刚才升起的希望,再一次被这狂卷的风沙掩埋着,云冉阳的一颗心也沉重得像是被埋进了冰冷的黄沙里,使得他喘不上一口气。凤言,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凤言,凤言......”狂虐的西风中,两名绝望的男子,正在大声呼唤着一个名字,却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