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几个月,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而美好。花千骨的身子显然越来越不方便,已经能看出身形。七个月了。每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白子画都陪着花千骨在绝情殿上散步。而霓裳影也因为花千骨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害怕打扰而暂时搬到了殿下。
这天晚上,花千骨坐在白子画身前,他替她揉着肩。这些天花千骨的身子有些肿胀,看起来也胖了不少,脸圆圆的,甚是可爱。“师父,这个孩子很乖的,你看,之前我都没怎么难受过。”花千骨一脸幸福的微笑说。白子画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师父,你喜欢男孩女孩啊?”花千骨话问出口,立刻便知道白问。
“当然都喜欢。”白子画不例外的答出了花千骨心里所想。花千骨傻笑,虽然知道结果,可亲耳听他说,还是很开心的。“那师父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字呢?”花千骨突然转念问道。“这个……还是小骨你来吧。”白子画说。
“那……那还是等出生了再说吧……”花千骨耸肩。白子画莞尔,真的被养懒了。
第二天一早,花千骨早早就醒来。站在镜子前,伸手戳戳自己圆鼓鼓的脸,无奈地叹息一声。真的太胖了……白子画在身后凳子上看着花千骨这个举动,不由微笑。“小骨。”白子画忍不住叫她。
“师父啊……”花千骨顿了顿,接着说:“小骨是不是难看了……”白子画看着眼前浑身圆乎乎的花千骨,嘴角不由再向上几分,然后道:“挺好的,我喜欢。”花千骨撇撇嘴,道:“这么胖……怎么办呀……”白子画伸手拉过花千骨并站起来,小心地将她抱起来。“还抱的动。”白子画温柔的说。
花千骨听了这句话,微微笑。在他怀里愈发娇羞,像只乖觉的小猫,在白子画身前蹭来蹭去。白子画再次,莞尔一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花千骨已经将近临盆之期。白子画为了让她少受罪,仍带着她天天散步。只是,休息的时间要越来越长。这些天,白子画没有真正睡过觉,都只是入定而已,有一点动静就能发觉。
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生怕出半点闪失。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他可真想把自己杀了。她是他此生最爱,而现在她为了自己难受这么多个月,更是要加倍疼惜。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害怕,唯一怕的,就是她。
她说:在这世上,我最怕的就是鬼和师父。
白子画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心里无尽的满足。他的小徒儿、小娇妻还有孩子。
这天夜里,长留山忙了起来。早早就找好的稳婆急匆匆的来到绝情殿上,幽若、霓裳影、糖宝也都闻讯赶来。孩子要出生了……
殿内。
小小的人儿满头豆大的汗珠,大口地喘息着,痛苦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刚毅,对着白子画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断续的说:“师……师父……小骨……小骨不疼……”的确,比之销魂钉,断念剑,绝情水,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至少这痛是幸福的。
白子画在花千骨身边,看着她此刻痛苦的样子,真恨不得不要了这个孩子,恨不得把这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他握紧花千骨的手,缓缓的注入真气。“小骨,别怕,师父在这儿陪着你。”
身上一阵阵的疼痛,使得花千骨的身子一次次震颤,她却并不哭喊,只咬唇忍着。白子画眼看着无法,却见她的嘴唇渗出血来,心疼不已,未经任何思考,便将手掌放进她牙齿中间。手掌上一阵疼痛,白子画恍若不知。
随着花千骨唯一一声痛苦的喊叫,一声啼哭也相继发出。白子画紧皱的眉头此刻终于放松。此刻殿内,稳婆包好了孩子,送到白子画与花千骨面前,说了两句话。可此时白子画一心看着花千骨,而花千骨也正无力的看着白子画。两人脸上都是满足的微笑。
稳婆倒也识趣,不再说什么。把孩子放好之后,小心地推开门出去。孩子倒是很乖,除了出生时哭了,现在一直都还好。
花千骨此刻近乎虚脱,看着看着白子画便昏睡过去。白子画心疼的在她额上嵌上一吻,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手一挥将床上血迹清理弄净,才转过身去看孩子。
此刻摇篮里躺着的孩子,睁着两个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观察一切。白子画走进,仔细看了孩子:眉目之间都像小骨,大眼睛水汪汪的,咕噜噜的转着,机灵劲儿像极了小骨。嘴唇倒是薄薄的如水晶般剔透,的确像自己。
孩子长得很漂亮。嗯,是男孩女孩儿呢?白子画想着。刚刚稳婆好像有说,可没注意……没事,自己看看吧。
孩子是女孩……白子画微笑,又多了一个小骨啊……这是我和小骨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真的很好,很幸福……小骨,师父谢谢你。
殿外的人见稳婆出来便问了里面情况,知道没事之后便不想再打扰,就各自回去了。
白子画将孩子轻轻放在花千骨身边,伸手理了理她额上的发。终于还是累了,白子画在床边趴着便睡着了。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花千骨辗转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白子画那惊为天人的睡姿:头侧躺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拉着自己,脸上是无尽的幸福。
花千骨微微笑。却不忍打扰。这时转头,才看到身旁小小的孩子。花千骨脸上满是惊喜,激动的流下眼泪。白子画似是感到手中她的手在动,也醒过来。
看到她满脸幸福的样子,白子画也满足一笑。“小骨,你醒了。身子还难受吗?”“师父……真好。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了。”花千骨说。白子画轻轻扶上她的脸,欲亲吻。偏偏这时,仿佛不乐意似的,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
“孩子可能饿了,从出生到现在也半天了。”“什么?孩子怎么现在才饿啊?”花千骨问。“她一出生就是半个神身,当然不寻常。对了,是个女孩。”白子画说。
“真好。可是师父,她吃什么啊……”花千骨一脸疑问。说完她立时反应过来。可白子画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眼神滑落到她胸前,用略带玩味的声音说:“你说呢……”花千骨下意识护住,脸上泛起红晕。“师父!不理你了,你出去!我要喂她了。”
白子画怎么可能出去,在僵持一会儿之后,孩子哭声越来越大,花千骨才极不情愿的解开衣服。随着孩子第一口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花千骨猝不及防的喊声。她忍住将要掉下的眼泪,心想怎么这么疼啊。
白子画也没想到会这样,心疼的吻着她脸颊。渐渐花千骨好起来,不再那么疼。孩子在安适中睡着,白子画接过将她放在身旁摇篮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