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气,虽然已过正午但是仍然阴影密布,早晨的大雨使上山的道路变得泥泞,但还是有一串马蹄印从山下蜿蜒上山。
“你来啦……”单人度骑,一袭白袍、一匹白马,已然斑白的鬓发,挺拔的身姿却依然傲立。“老师。”
断崖之上,迷雾重重让人看不清断崖两米以外的地方,只是深邃的黑洞昭示着断崖千尺的落差。
没有任何人与他并立,随从早已被他勒令日落之前不得上山,今天他是来见一个人的。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不远处的树梢上,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凝聚,就连声音也是那样的缥缈,仿佛夏末荷塘边微不可闻的花香。
“子云,现在你都是大将军了啊……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黑色的鬼魅凝聚,一个看上去二十岁的年轻人就这样站在枝头,他穿着黑色的胡服,微风吹起衣摆,树影摇曳,只有他所站的枝干没有一丝摇动。
马上的人影笑了笑,声音已经中暴露出他的虚弱。“不过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罢了,只是老师您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想体会一下老去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孩子渐渐长大,然后自己慢慢老去,最终会迎来终结。”
枝头少年感叹道“没有终结的生命,根本就不算是生命吧。”
“可是,陛下不还是想要追求那些吗?就如同我们这么多凡人一样。”马上的人影摇了摇头。
“当年您在这说的话,还清晰的记得啊,‘为相者闻崖而止,为将着知崖而知,为王者遇崖不止。’”
树枝上的少年讪笑到:“子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从铚县到洛阳,一百四十天的时间攻克三十二城,前后四十七战,以七千人对抗七十万大军,‘白袍军神’之名,你承担的起。”
“可是,这和老师您的功绩比起来呢?您可是一个人在对抗所有的神族,我们只不过是在和那些长着鳞片的异族作战罢了。”老者抬头望了望天际,仿佛要冲破云层,看到那更高远的天空。
老者还记得当年,他随同伴陪同现在已经是梁武帝的萧衍来到这里,也是这样眺望天际,那是他们逝要平定这乱世。
然而,自己的同伴早就先他们而去,而当初那位雄心壮志的帝王却以不知道却已是一心想要遁入空门。
“我记得,当初你在崖前止步了,如今,想要越过来吗?”少年的身影渐渐飘散,声音也越发的轻微。
然而老者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静静的呆坐在马上。
日落时分,陈昭来到崖前,却见得父亲呆坐马上,正要上前,却见其胯下马匹嘶鸣,后足人立而起,于是急忙上前接住父亲。
“爹!”
而立之年的陈昭泣不成声,如同孩提一般,自己的父亲人称白袍将军的陈庆之,年仅五十六岁便英年早逝,或许今晨就不该让父亲出来。
将陈庆之摔下马后,骏马奔向断崖,一跃而起,进入迷雾中。
忽然、风起,四周的迷雾都被吹散,西边夕阳西垂,天边的云翳被夕阳照应的绚烂无比。
断崖对面,骏马站在另一块断崖之上,在他身边一个穿着黑灰色胡服的少年整理着他的鬃毛。
两崖相距约九米,宝马奋力一跃自可越过,然而被迷雾遮掩的两崖只能看见黑漆漆的落差,自然不会想到九米之外别有另一番风景。
牵着缰绳,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幽幽的话语“告诉梁帝,我赐他谥号‘武’!”
……
台城·净居殿
“‘武’帝吗?”空空荡荡的房间,萧衍身着龙袍独坐堂上,若有所思。
第十一章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