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男少女们呀,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后,谁执着谁,笑看往昔?
林霈芃四处张望,也已找不到韩司远的身影。便坐下,静候上课。
一天之内负伤两次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就概率学来分析,这样的运气用来买彩票是再好不过的,只可惜没用在这方面上。
“粉色、紫色,真丑啊。”
沈若祺听着时叶璃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向左瞥了一眼,声音停止了,他便又将头转回。
过了二十秒后。
“唉,紫色呀,你为什么这么紫。”
手揉了揉眉间,沈若祺看向她,不言不语。
时叶璃那一句“粉色呀,你为什么这么粉”就这么在他云淡风轻的眼神下,慢慢收回,只留下一个嘴角轻咧的嘴型。那是“粉”字已出而“色”字呼之欲出却被阻断的口型,然而声带没有跟上嘴型的动作。
时叶璃看着逆光的沈若祺,波澜不惊的眼中映出的是一个发色乌黑,眉色清浅,瞳孔发棕的女子,她的嘴角轻咧开,眼神呆呆的,继而嘴唇轻抿,微微一弯,却是真的笑了,刚刚的无神顿时化作了柔和的目光。
此时窗外吹起了一阵风,紫荆树上的花和叶在风的吹拂下悄然脱落,一边自由落体着一边因着风而不断翻滚着,下了一场花叶雨,淡紫与翠绿,恰恰好相逢,宛若携手共舞跳着华尔兹。
其中一枚紫荆化身意外来客,本是降落在少年的桌上,偏顽皮的风又轻吹了一口气,于是这立场不坚定的花儿啊,几度翻滚着,在触及到少女的手后,停了下来。
时叶璃拾起这朵花的茎,在两指尖之间捻来捻去,若有所思。
三秒后,沈若祺的视线中突兀的冒出了一朵紫荆花,侧头看她,不解。见她手依旧伸着,他问:“送我?”
她点头。
他未接,说道:“姑娘诶,花是这么容易就能送人的吗?花能随便送吗?再说了,我一爷们还能收一姑娘的花吗?”
时叶璃白眼一翻,道:“你收不收?不收我丢掉了。”说完还作势将花往反方向掷了一掷。
嘿,天底下哪有这般强制人收下花的?
但归根结底她是时叶璃,也是见怪不怪了。
沈若祺将花慢悠悠接过,将花翻来覆去地看,随口问道:“无事献花,这花送的有什么讲究吗?”
“你就当它是黄玫瑰。”时叶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黄玫瑰?我去!”沈若祺细一思索,忍不住大叫一声。
时叶璃:“……”沈若祺你是猪吗,你当老师的耳朵只是好看的摆设吗……
沈若祺大叫后,发现一下子许多视线都集中在自己了身上。
年轻的女老师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倒也没发火,只是看了看沈若祺,说道:“沈若祺,你来讲讲《项脊轩志》让你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并说明原因。”
听此,时叶璃嘴角一抹嘲讽勾起。
大抵还是舍不得严惩优等生,这样的一番话,表面上是点了不认真听课的人回答问题以作惩戒,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可实际上,若是真要让这在课堂上捣乱之人下不来台啊,又岂会说明所讲课文之名呢?
她看看众人,他们毫无任何反应。只是瞄了瞄他手中的紫荆花,坏笑。
而他嘴里大叫的那句话,他们估计也是没听清的。
意料之中地被点名,他将花放在窗边,把书翻了一页,念到这一句:“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
第18章 女予子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