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儿继续笑道:“而且,武艺高超的行者,身体可是装饰得很,我记得公子一路来京,车厢里可是一直放着火盆的。”
柴小虎似乎被风情儿挤兑的憋不住了,急速的小声应道:“那是,那是我师兄体恤大人,大人掌管着这偌大的……哼,我们的心思你不懂。”
风情儿看着柴小虎着急的样子,笑的更灿烂了。
有仿佛想到了正在宫中守灵的少年,眼中神色更盛。柴小虎却是看的痴了。
风情儿却也以为左青是一方太守,所以掌管着偌大的卞州,倒是野没有对柴小虎差点脱口而出的双子门,多做过问。
在如今的风清儿心中,还是觉得天狼公子,是一个深受东陵皇帝爱护的少年,甚至在西庆,都传扬者,其实天狼公子是皇帝的私生子,这样的话语。
风清儿没有在同柴小虎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这是一本《奸佞传》。乃是前朝文豪司马空余搜罗东陵千余年历史,编制的一部简本小史。
左青更是在其中标注较多,是不是出现“仁”“孝”字眼。
风清儿一直认为,看人就要看他身边的人,看他身边的物件,看他办事的风格。
无疑,风清儿对左青是很看好的。
一个被下属如此用力维护的,自然不会是一个坏主子。一个对前人故事如此在意的,自然不会是庸碌之人。一个在敢于对抗恶劣势力的,自然不会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人。
更何况,此番来京,路上左青出手惩治不良军士,为母皇太后尽孝堂前,更是在风清儿看来,小小年纪的左青,为人处世已经有了仁孝的影子。
只是还达不到有好感的程度,何况,在风清儿如今看来,左青到底只是一个少年,风清儿心底更是时时将左青与她幼弟放在一起看待。
嫣红端着火盆回到房中时候,发现贼眉鼠眼的柴小虎竟然还在,已先横了柴小虎一眼。
柴小虎本就自己站在堂下,很是尴尬了,刚好对上嫣红的白眼,却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风清儿也没有再招呼柴小虎坐下,毕竟如今此地乃女子闺房。
嫣红看到好不自在的柴小虎,更是烦躁的紧。冷声收到:”嗳,你还不走,要过冬啊。”
贼眉鼠眼的柴小虎,有舔着脸笑了起来,确实笑得很丑。
柴小虎悻悻然说道:“清儿小姐,我就在院外守护。”
风清儿点了点头,示意贼眉鼠眼的柴小虎,他知道了。
柴小虎便走出了房间,少不了又是被嫣红一顿白眼。柴小虎却兀自很开心的笑着,走出了房门。只是笑的很丑。
柴小虎刚刚走出房门,嫣红就对着房门哼了一声。
风清儿起身说道:“嫣红,你知道小虎不是坏人,为何如此?”
嫣红似乎委屈的小脸红了起来,说道:“公主,他怎么不是坏人,你看他长的那个样子。”
风清儿快步走到嫣红面前,正对着她,问道:“嫣红,我俩一同长大,我知你不是那以貌取人者。这几日你总是如此,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给我听。”
嫣红只是一个劲的躲闪着风清儿的眼睛,没有回话。
风清儿继续说道:“嫣红,我知道你想要回大庆的心思,但你可还记得,我带你出宫时,你答应我的事吗?”
嫣红听到这里,急忙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是传来“咚”的一声响。
嫣红还未开口,已先红了眼睛。
“公主,嫣红记得……不管公主去到哪里,嫣红都一心相伴,绝不会避开公主,联络他人。”
“可是……可是公主,前日嫣红上街,被……被皇帝陛下派出的木将军抓到了,木将军……木将军他命我将公主藏身之地告知于他,嫣红……嫣红若不说,若不说,木将军……将军他便要杀了嫣红父母……”
嫣红已说不下去了,泪水从脸庞滑落,嫣红对着风清儿重重将头叩了下去。
风清儿站在嫣红身前,眼中神色负责,心寒、怜悯、失落杂乱的呈现着。
“笨蛋嫣红,连大人即便只是织造官身,也不是他小小六品御前侍卫可以处置的,你怎的就信了木倔所言。”
嫣红仍旧跪伏在地上,无声的哭着。
风清儿慢慢蹲下身子,将嫣红搀扶起来。
嫣红仍旧低着头,不肯看风清儿。
风清儿扳过嫣红小脸,轻轻地为嫣红擦着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笨丫头,我俩自小一同长大,我何曾真的把你当做劳什子婢女对待。何况,笨嫣红,你莫要忘了,你是祖母收过干孙女的,你是大庆王朝的红郡主呢。”
嫣红看着风清儿对着她柔情为笑,眼中仍有泪水要汹涌而出。
嫣红后退一步,逃脱了风情儿的手,说道:“可是……公主,木将军已经知道此地了,嫣红……嫣红对不住公主。”
嫣红又要再跪下去,风清儿急急拉住了她,笑着说道:“嫣红不说,木倔自可找到我们的。”
嫣红只是不肯,兀自站着落泪。
风清儿却已回到桌旁坐下,过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要见木倔。”
嫣红还没听清,风清儿继续说道:“左青回府之前,我要见到木倔。嫣红,你知道他在哪吧,着他来见我。“
嫣红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风清儿的眼神,停住了嘴。
这位大庆的玲珑公主,可不是一般的执拗性子。不然也不会一路东来,直到东海了。
嫣红对了风清儿福了一福,出门去了。
出了房门,出了院门,出了宅子大门,直直走向东城市场。
房中还坐在桌边的风清儿,哦,是玲珑公主。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诡异的笑容浮上玲珑公主的俏脸。
玲珑公主拿起手边的《奸佞传》,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