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你还有印象么？”杨智说，“在我上次看到的照片里，有一个材料是郭锐的偷拍照。我记得其中有三张照片。”
“没错。”陈明安想起来了。上次吃饭时，杨智借着自己和徐远讨论的时机，一直在仔细翻看各个材料。
“那三张照片，邵飞云穿着羊绒大衣。而反观郑芊芊的两张，身上反而单薄不少。”
陈明安想了想，似乎确有其事。
“郑芊芊和邵飞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具体不知，但流言在3月初就有了。”
“那就奇怪了。”杨智说，“如果郭锐最早是因为郑芊芊而跟踪邵飞云，这件事就说不通了。”
“你想说什么？”陈明安皱起了眉头。
“因为邵飞云穿着冬天的衣服啊。如果真是这个逻辑，郭锐的跟踪是拍不到邵飞云穿冬季衣服的。邵飞云和郑芊芊认识都是今年初春了，现在是夏天，哪里穿的上羊绒大衣？”
“那又代表什么呢？”陈明安不悦地望着杨智。
“郭锐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邵飞云，后来才牵扯到郑芊芊。这样才说得通。”杨智直截了当地回答。
“不可能，飞云有什么理由会杀郭锐？他又不喜欢郑芊芊。”陈明安立刻反驳。
“如果郭锐抓住的是邵飞云的把柄呢？”杨智没有回避，“他抓住了邵飞云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逼得邵飞云不得不除掉他。但以邵飞云的性格，绝对不会亲自动手。所以当他发现，之前和郭锐暧昧的那个女生，现在正在刻意接近他，整个计划就在他脑海里产生了。”
“什么计划？”
“郑芊芊和另一个人男人的合影照就是这个计划的开始。”
“这个合影照又有什么问题？”陈明安皱着眉头，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冷静的杨智说出来的话这么刺耳。
“这张照片很让人奇怪，你们没发现么？它和其他两张完全不属于同一个层次。”杨智没有顾忌陈明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首先，它特地标明了日期，其他两张都没有；更关键的是，根据这张照片的透视比例计算，明显是用超远摄镜头拍的，这可是专业跟踪人员比如狗仔队才会用的，郭锐不会有这个道具。”
“那又怎么样？”
“如果这张照片是邵飞云雇人偷拍的呢？”
“胡说八道，这张照片是在郭锐那边找到的！”陈明安的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邵飞云知道，要让郑芊芊对郭锐起杀心，需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把郑芊芊的把柄，也交给郭锐。一旦被郭锐威胁，那个女人自然就会替他收拾掉一切。”
“这一切只是你的凭空猜测！你根本就不了解邵飞云！”陈明安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他又马上紧咬住嘴唇，表情隐忍。
杨智平静似水地看着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所以，你了解邵飞云么？”
“应该比你们了解的多一些。”
“你之前就认识邵飞云？”
“……”
杨智看着因为愤怒而脸色涨红的陈明安，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盲点吧。他想。自己也未必能免俗。
陈明安一定会很奇怪，自己那天为什么突然就将氯仿杀人案的手法，说了出来。
杨智依稀记得那一天的晚上，在陈明安离开后，他辗转反侧，终于还是忍不住侵入了学校后台，拿到了“千明”博客这个人所有的登录资料信息。
他发现，“千明”最早早前使用过一个机器序列号，正和告发自己的论坛账户hqy与bkl使用的机器序列号，一模一样。
这说明千明和发帖者，用的是同一台电脑。
那时自己的心情，和现在的陈明安也是一模一样的吧。杨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