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宋岩才依依不舍地回城了,若溪一阵失落,但很快好转,毕竟回到家里还是高兴的。
“你这臭小子,妹妹还在医院躺着呢,你竟敢跑去女同学家你?”于连洲气不打一处来,宋岩一进门便要挥手打人。
“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宝贝儿子,你真舍得打了?再说,家里不还有你和程妈么?”宋岩一副可怜又涎皮的样子。
于连洲先是微微迟疑了下,继而只好放下手来,“哎,你这孩子,好了,鸡汤刚煲好,给你妹妹送去,顺便叫程妈回来休息,人家可是累一晚上加半天了。”
“嗯,好嘞。”宋岩接过鸡汤,又出门去了。
晚上是小年,于连洲与程妈正在厨房忙活,心中却一肚子怒火,盼宋梦淮回来也不是,不盼也不是,正要吃饭,门铃响了,程妈赶紧去开门,“哟,当家的回来了,来,脱下披风,洗把脸,大家吃饭。”
宋岩从房里下来,老爸挤出一丝笑意,“岩岩啊,放假几天在家休息好了没有啊,明天要去公司实习了哦。”宋岩不想多搭理他,轻声应答了一声。
“当家的,今天小年,媛媛没能在家,大家好好地欢喜吃顿饭,可千万别...”程妈虽是造次,但也情有可原,停了停,后悔道,“哎哟,您瞧我这乌鸦嘴,来来来,大家吃饭。”
“话是不错,我吃过了,想回房。”宋梦淮转身就要回房。“那可不行啊,小年团圆,不一起吃饭可不吉利呀。”程妈赶紧劝道。
宋梦淮想了想,仍旧回到桌上,大家开始吃饭,于连洲并不理宋梦淮,只和程妈边吃边聊,还不时给儿子夹菜。
“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啊?程妈。这是你做的吗?”宋梦淮突然说了一句。“娶你回来干什么?做个菜都不会,抱怨一句就怎么了?!”程妈拖住于连洲的手,但没能劝住,“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吃过了吗?赶快滚回你那狗窝去啊!怎么了?成天不归家说公司忙也就算了,女儿呢?女儿是你打伤的吧,除了送她去医院,十几二十天了,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还是你女儿吗?宋岩呢?不要以为让他去公司实习就占了你很大便宜,**混蛋!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做我一对子女的父亲!”于连洲气得浑身发抖。
“女儿我是没去看,但宋岩可是给我招了很**烦,那个什么赵明达还不时地给公司运营制造些小麻烦,弄得我可是焦头烂额,哪有什么时间?”宋梦淮貌似理直气壮。
“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自己犯了错误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呢?妹妹受伤是因为你看在小姨那个贱女人的面子包庇江晓荻引起的,我们的事情大人插手不合适吧!”宋岩有些不满。
“宋岩你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宋梦淮气得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小小年纪,闹出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啪”地一声,宋岩回过神来,“你又打我?三番四次为了于晓桐你又打我!”宋岩恨得双眼发直,充满坚毅与怨恨,继而冷笑着,“好啊,你就打吧,反正在我心里,我爸已经死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妈和我自己的努力,你尽管动手打吧,我一定会尽快成为你公司的接班人的。”说着摔下碗筷,回房去了。
只听得于连洲声嘶力竭地哭喊,“宋梦淮你这个禽兽,三番五次打我儿子,以前你从来没这样过,要是给我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我跟你没完!”说着奋力撕扯捶打上去,程妈也拉不住,“罪孽呀,都是我的罪孽呀,是我无能,拴不住你这畜生的心,给了儿女这么个支离破碎的家,我的媛媛,我的媛媛还躺在医院里呀。”
宋岩躲在楼上墙角处,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于连洲突然又刚毅起来,“宋梦淮,你这个畜生,立即给我滚,滚回你那狗窝去,告诉你,我于连洲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会另找个依靠,你等着吧,到时候我于连洲还稀罕你个畜生半点,我他妈就不是人!滚!立即给我滚呐!”
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朝宋梦淮砸去,宋梦淮连蹦带跳,吓得赶紧走,边对楼上喊到:“宋岩,记得明天来公司实习呀,爸爸在公司楼下等你!”说着迅速出了门,只剩于连洲瘫倒在沙发上,低声呜咽。
宋岩听到爸爸这句话,竟没有丝毫感觉,心里变得刚毅却又释然,爸,你等我,我一定会去的。
宋岩重新回到二楼的客厅,程妈一脸难色,不知如何劝导。
宋岩轻声走过去,“妈,你别哭了,哭什么了,反正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医院照顾妹妹。”
于连洲带着泪光,“傻孩子,妈去,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呢?”“可是...”宋岩正想反驳,程妈说话了,“太太,要不我去照顾媛媛吧。”
“不行,程妈,你在家好好打理家务,我去照顾。”“妈...”宋岩还是有些反对,但拗不过妈的决定,于连洲稍作整理,就提着包出门去了,宋岩只觉得这背影好落寞,让人心里难受。
晚上六七点,水木年华,江晓荻、黑老五、高懵子、四眼鸡、刘满以及小八等人正在边喝酒边跳,像发了疯似的一阵狂乱的舞动,灯光迷离闪烁,忽明忽暗,人群热浪,乐声刺耳,尖叫刺激,夹杂着黑暗的神秘,起哄的快感,肉体狂野,挣脱灵魂,繁华又落寞。
今晚的江晓荻一袭绿色连衣冬裙,还特意用了绿色眼影,头上扎着简单的花苞头,配以粉色花环,远远望去,还真像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
“高懵子,我姨父既然把这事摆平了,你今后可得就要更加听我的话喽。”江晓荻端起杯中的淡水日出一饮而尽。
“好嘞。”高懵子涎皮地笑笑,“荻姐的话怎能不听,就是不说也得听,大家说对不对?”高懵子近日来似乎也变了不少,不再真正把她放在心里了,江晓荻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但立即被拖入喧嚣的漩涡中,来不及多加思考,“就是,就是...”众人先后附和着。
“来,兄弟们,大家干一杯,”黑老五架子十足,接话道,“来来来...”一番觥筹交错,大家又开始相互戏谑。
“荻妹妹,既然大家今后都在一起混,那你可得好好待我们黑老大哦...”小八半开玩笑半戏谑地侃道。“是啊,我们大哥大,当年可是顶级帅哥呀,说不定你还捡了便宜,睡了一位粗犷豪壮的小伙呢。”四眼鸡接话道。
“就是,大哥...现在不还是很健壮的男人呐!”刘满也拍了句马屁道。“去去去...别婆婆妈妈的,扫了俺大哥的‘性’致!”四眼鸡故作深沉状。
“哎,大家都是开玩笑,何必当真!”黑老五颇有阔量地从中调节,又向江晓荻抛了个媚眼,“晓荻妹妹,你说呢?”似色非色。
江晓荻平时跟着姨父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此时仍颇为尴尬,勉强挤出笑容,半笑着说:“呃...是,是...”说着两人碰杯喝了酒。
江晓荻心想,管它呢,先应承下来再说,像你们这等臭男人,想吃本姑奶奶豆腐,呵呵,只不过先利用利用你们;而此时黑老五心里也盘算着,这妞虽是老子喜欢的类型,可却不动声色,看似不好对付,但没关系,既然你一脚踏进了这深渊,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