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了故乡
只是偶尔难过时
不经意遥望远方
傍晚,医院里传来一阵忧伤的歌声,就像一只飞舞的麻雀,飘扬在无数病房之间,就算冲破头、折毁翼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
阿宏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抱着吉他坐在床边上,他已无大碍,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医院迟迟不让他出院。他问过病友,他所用的药物都价格不菲,用的检查设备也都在顶尖行列,医院没有经过他的许可采取了相应的治疗手段,而他,却没有任何支付的能力。
他没钱,早就明白自己无法支付这一笔昂贵的医药费,也不可能去找远房亲戚,所以一直拖着没和护士讲。久而久之,上药、换药成了习惯,没人朝他要钱,就好像医院成了在道德上救死扶伤的地方,让阿宏觉得心里暖暖的。
“手续已经办好,可以出院了。”护士进门打断了阿宏的歌曲,他回头望着护士,手中依然保持着弹奏异乡人的和弦,旁边的病友是个三十岁的海归,听到他一首乡愁歌,不禁潸然泪下,突然被打断,快速抹去眼泪,习惯性的换上笑脸。
“祝贺你啊”他笑道。“还有你的声音,你的声线这么好,我觉得你可以参加选秀节目去,就像那些用声音和故事感动人的草根一样。”
“唉。”听到这儿,阿宏长叹一声,将吉他平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飞鸟,摇了摇头。如果有钱有机会,他何曾不想去参加节目呢,可惜在烟城的地铁口弹了一年的时间,幸福敲门总是比想象中晚了许多。
“事情太多,没那个福分罢了。”阿宏嘲笑着自己的命运。
“哦,我以为是资金的问题,毕竟你们这些北漂歌手都差不多,烟城的罗环街里面有很多唱功不错的歌手,我记得还有一位参加过节目呢,现在走个场都赚下不少钱。原来哥们玩得是情怀,我支持你啊,什么时候出专辑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阿宏笑着点点头,笑中带苦,就像在喜欢的人面前吃了藿香正气水,情不自禁忍着。
换好衣服,他背着吉他走出医院。因为上次的事故,吉他摔得走音了,一般人听不出,他可是听得撕心裂肺,后来烟城再没有老虎的影子,可他仍然记得那个神秘的夜晚,他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梦到一个歌手破窗而入,那是倪梓琼,站在风头浪尖的天才黑马。
阿宏走到朝阳站,大病初愈,他早已手痒,现在已过下班高峰,又不是周六日,地铁站里静悄悄的,这次应该没有老虎吧。
他放下小凳子,开心的唱起来,唱着唱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放下了吉他,将脸掩埋在双手之中。是啊,他太苦了,命运好似每天都在告诉他,他不会成为下一个“西单女孩”,不会成为传颂苦情诗的周三,也不会拥有地下歌手的煞气,他不过是清晨微风中的那一缕阳光,虽然美丽,却始终难以长存。
一阵强风吹过,他感觉到了冷,便抬起头看着幽深的地铁站,那里竟然站着一人,吓了他一跳。
不会吧,刚刚回来,又有人来找麻烦
对方缓缓走过来,从轮廓上看,是个女子,而且是个身材极佳的女子,她穿着黑衣黑裤,黑衣是摇滚风的夹克衫,黑裤是性感光滑的皮裤,再看她的脸,真美,阿宏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抱着吉他不弹,等着我给你弹”女子走到阿宏身边,低头俯视着他,阿宏不自在地收了收穿着破旧人字拖的脚,然后尴尬地一笑。
“美女是来看我笑话”
“笑话哼”女子伸手抢过阿宏手中的吉他,他几乎没有反应,而且吉他在空中荡了一个来回,一声不响地送到了女子手中,他手里没有感受到任何力度,吉他就好似在手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女子背着吉他,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熟悉的前奏,熟悉的和弦,那是东野兄的斑马斑马,被她唱出来又是另外一番味道。
她只唱了一段就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痛快地吐出来,就好像飞了叶子的摇滚歌手一样。
“笑过了又如何,你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她靠着墙壁说道。
“我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天刚刚出院,手生了不少。”阿宏解释道。
“你心中的音乐不会灭,就永远都不会生,旋律是在指尖,但歌词是在心中,好好唱吧,为了你心中的梦想去奋斗。”女子拍了拍阿宏的肩膀,朝着地铁出口走去。
第四十二章 南方姑娘(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