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一听30只是150的五分之一,顿时怒气冲天,宣扬要将x市医院告向法庭的同时还不知从哪招呼来三个壮汉天天守在医院等待随时闹事。
那时已经是2012年的初冬,天虽不寒,但昼夜温差已经拉的极大,一到下午五点多,凉意就开始有些侵骨。
我为了向我爸展示我的敬业精神,已经连续十几天素面朝天,硬从早六点坚持到晚七点。一天,我走了几间病房,写了几个病例,看了几部电影,打了一会儿游戏,又趴在桌上醒醒睡睡消磨了几个小时,最后觉得实在无聊透顶,就将一头乱发随意扎了,披起大毛衫,自己给自己下了班。
刚刚下到一楼的大厅,那三个等待闹事的壮汉突然上前将我围住,其中一个说:“这就是院长的女儿。娘的,视人命如草芥的烂地方,以为躲着不出现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吗?!我今儿个就让那人面兽心的东西品尝一下什么叫因果报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伸手就在我左脸上扇了一巴掌。
医院雇佣的那几位保安,又老又怂,平时呵斥弱者一个比一个底气足,彼时看见守候多日的壮汉们终于爆发了,一副不敢惹的样子,远远躲在旮旯里打电话。
我怒气冲冲,扒拉开围观的几个人,迅速闯进一诊室提了把椅子出来,正要甩向那打我之人,突然宋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还穿着一周前那件深蓝底印花衬衫,黑色休闲裤好像也是一周前的那条…瞬间,那天他立在家属旁边的画面填满了我愤怒的脑海--难不成这群人是在他的指导下才认出了我是院长的女儿?!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隔着几层人,宋麟一开始还带着盈盈笑意的脸,看到我怒气横生的提着一把椅子立在人群中,面色顿时严肃地扒开人群上到我跟前,正要开口,已被怨气左右的我霎时提起手中的凶器,闪电般地拦腰一下,甩向了宋麟。
那打了我且已经做好了防御对策的壮汉被我临时改了攻击目标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收回迎战时所摆下的pose。了解事情缘由的人们不停地窃窃私语,这儿一句,那儿一句地向不知情的围观者拼凑着这起由医疗事故而引发的一女单挑数汉的斗殴事件。
宋麟重重挨了一击,机械地弯了一下腰后,直起身子,调整着由疼痛导致的不太平稳的气息,对着那群大汉和我说:“都先别打,等我一会儿!”
我们莫名其妙,真的就没再动手,就那么目送着他漫不经心地上了楼。过了十几分钟,宋麟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子回来了。他将紧闭的袋子放在壮汉们面前,冲着人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再往后扩散一圈。大家虽害怕这场事故殃及到自己,但还是好奇得要命,退后了几步便停下继续观看。
宋麟笑盈盈地面对这三位大汉,说着“你们先站好,我教你们怎么打女人”的同时就弯腰迅速扒开地上的袋子,双手从里面拽出来几片婴儿纸尿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陆续拍在了三个壮汉脸上。顿时,空气中臭气熏天,再看那三人,脸上均黄哇哇一片。突来的恶心使那三人乱了方寸,一时之间只知道朝着卫生间狂奔。
等那几人洗完出来,警察到了,我们一行五人齐齐被带到警局问审。还好,时态不甚严重,对方正处伤心期,情有可原,而我和宋麟都有爸,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打架事件后,我爸强行将我拖回家和他们同住,且不允许我再去医院。他说:医生这职业除了要救死扶伤累个半死外,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宋麟那天被他爸领走后,再没出现。我因为误伤他有些不好意思,特地让我爸搞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想约他出来,和他郑重地道个歉。可是我打了几次,他的电话始终都处于接不通状态。久而久之,我渐渐地淡忘了那道歉之事,再后来,宋麟这个人也慢慢地在我记忆里淡化了,因为我又将全部精力转移到了和我爸的战斗上。
医疗事件逐渐趋于平静后,我说服了爸妈,又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可彼时的我,纵是有十万张嘴,也说不通我爸让我重回医院。他已经花重金给我买下了一份不错的工作—x市税务局,具体什么职位我也不记得了。
幸好,前俩年国家反腐气势汹涌而坚定,还没等我前去任职,被我爸收买之人害怕被当做臭虫烂蝇子之类拍死,于是瑟瑟发抖地将钱给我爸如数退了回来。故此,我又成了x市医院的挂名医生。
宋麟再次出现在我生命,已经是二零一四年春。那天一早,春寒凛冽,我斗志早已泄尽,已经日上三竿,才懒懒散散出了门。下到地下停车场,刚走几步,我突然看见我车子一旁灯光暗淡处立着一位形销骨瘦的男子。我有点害怕,定了定神正要返回,那人却迅速朝我走来,还喊了一声“蒋卉雯”。我略惊,定睛一看,竟是宋麟。
宋麟径直走过来,将我拽到怀中,语气荒凉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我恍惚不已,问道:“这一年多你都去哪儿了?”
“结婚吧,行吗?”
“我们才见了不到五次面….”我有些好奇这个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时而忧伤,时而喜笑颜开的男人究竟在玩什么套路。
第六十八章 宋麟 2(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