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客房,体力渐渐恢复。我将那男子上衣轻轻扒下,顿时,我们俩个都被惊了一下:那男子前胸后背伤痕累累,大大小小有十几处。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腹部那处还在出血的大口子。
“你呀,就是一傻缺,亏得你有自知之明,当初半途辍学了,要不然不知得害多少人呢!看看吧,这么多口子,早都发炎了。”看她满脸愕然,估计也没有料到有这么多伤口。
赵初菱还惊在半空,没有说话。我将黏在男子伤口的破布片轻轻镊下来后,发现大一些的伤口虽已化脓,但创面依旧整齐,一看就是利刀所致,根本不是赵初菱刚才说得掉崖刮伤。据我所知,在x市,我认识的人当中,还没有哪个有爬山陶冶情操的爱好,再说这男的如此穿戴去爬山也不合适啊。
”这些好像是刀伤啊,这么帅的家伙跟谁结了深仇大恨啊,还好没有致命伤。“我边念叨边抬头看了一下赵初菱,只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心不在焉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男子,眼神复杂得很--难道她和这男人有些关系?!这家伙明明知道今天有聚会,却不打招呼就跑回老家,足足消失了大半天,一回来就带了个受伤的男人来。看她平时在大家面前一副圣洁的模样,我也不好直接问她,只好旁敲侧击:
“你怎么了,跟吃了死苍蝇似得。”
“没什么。”这句回的极其没底气,她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觉得自己起码猜对了五六分,没再多说。
中午吃饭时,赵初菱的爸爸给她来了电话,生怕他女儿丢了一般。只要赵初菱一来我这儿,他总要嘱咐她不要喝酒。如果超过晚上八点赵初菱还没回去,他就断定她喝多了,不能开车了,八点十五分,他准时就来接。
有时候我觉得赵初菱不愿相亲结婚跟她爸有着莫大的关系--她爸太照顾她了。想必她在等一个有她爸的优点而没她爸的缺点的人出现,如此说来,她的另一半大概难找了--没有人比她爸更爱她。
一放下碗筷,赵初菱又溜进了客房。我跟进来,细细打量了那男的一番,确实一副好皮囊:“就凭他这副小模样,我也没理由不记得他呀,他真点名要见我来着?你确定没听错?难不成是我众多追求者当中的一个?!”赵初菱依旧心事重重,没有回答我。我只好出来。
天色渐渐暗了,宋麟一直也没有联系我。我给他发了信,他也没回,大概在和我置气?!也许和那哥们儿喝多了吧?!我百无聊赖,只好打开电脑追剧耗时。赵初菱一直待在客房,这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男的她认识。
好大一阵,赵初菱出来了,我看剧看得入了迷,没顾上理她,只问了句“还没醒呢?”
“没有呢。”赵初菱答得魂不守舍。几秒后,她又进去了。
我暂停,抬头望着客房那头,忽然听见里面隐约有对话声。我想近前偷偷听一下,刚站起,又犹豫不决。
突然里面传来物体掉落的声响。我慢慢靠近抬手握了门把手--这门锁是坏的,由于没人来住,我也没换。
我心里有些窝火,这赵初菱什么也不说,带了男人到我家,还将门关起来,更可气的是还声称这男的是我“朋友”!这种被隐隐隔离的感觉就像她背着我和我男人劈了腿似得。我使劲推开门,就差喝一句:去开一间房吧。
可当我一进去,却见赵初菱面色惨白立在门边,脚边躺着她的手机;而那男的一脸无辜,正起身要坐起来--看样子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肢体接触!
“醒啦?!”问候了陌生男一句,又瞟着赵初菱,我有点后悔刚才对她生了无名火。我将她拉出去,直接问道:“怎么回事啊?我觉得你俩都怪怪的,还说这人认识我呢,我倒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刚刚被人家甩了似得,瞧你那样!”
“他说慌,他刚才说他不认识你。”
那又怎么样?!我猜他也不认识我,只想知道他俩怎么回事。
“他说他爬山掉崖,你说他那是刀伤,我觉得他是逃犯,不敢去医院,他是为了让你疗伤,才让我把他带来的。”赵初菱有些语无伦次,说话的同时眼里已经噙了泪。
“我马上想办法带他出去,不能让你也扯进来,我一出去,你就报警啊。“
我霎时不知所措,赶紧将她拉回我的卧室,将门上了锁。原来我误会了她,顿时,一股不能同时生,但求同时死的气概充满我全身。
“那你怎么办,万一他真是坏人怎么办?你不能走,走了如果再也见不到了怎么办,我岂不是要悔恨终生?!”我说。赵初菱泪眼朦胧,不知是吓得还是被我体内溢出的“同死情分”感动了。
人到了紧急关头,总是容易慌不择路。我刚才怎么就不拉着赵初菱直接开门往外跑呢?!为什么要进卧室?!这下好了,俩手机都不在身边,如何报警?!这时,门铃响了,我猜是赵叔叔来了。我不敢告诉赵初菱,怕她乱了阵脚。可她害怕成一团,一听有人来了,就想求助。
”小心激怒那帅哥,他肯定不希望我们再多一个帮手。“我阻断了她的去路。
就在赵初菱在我身后翻箱倒柜之时,我耳畔隐约传来了开门声。我赶忙半蹲将门开了条小缝--果然,那男子已经将外面的防盗门打开了,来的人就是赵初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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