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朝辉和公孙瑾玫同时打开房间门,两人相视而笑,公孙朝辉主动走过去握住瑾玫的手:她的手真小!好可爱!她婴儿时期是怎样的?可惜我没有看着她一步一步长大……公孙朝辉觉得十分遗憾。
瑾玫似是看穿了公孙朝辉脸上的忧愁,用另一只手覆在公孙朝辉的手上,开心地说:“爸爸,你是想看瑾玫小时候的样子吗?告诉你哦,瑾玫小时候长得可乖巧了,妈妈说瑾玫小时候比爸爸你还要漂亮!妈妈那里有相册,里面几路着我从小到现在的各个阶段的样子,一会儿吃完饭,我去拿给你看!”
“好啊!我倒要看看咱们宝贝儿小时候有多漂亮!”公孙朝辉笑道,心里却在吐槽:居然说我小时候丑?还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我!韩默,你真是欠揍……
韩默在楼下看着楼上走廊中两人谈话,一阵接一阵的暖流涌上心头。她又走近一点儿,看着公孙朝辉有些怨恨的表情,不禁疑惑:瑾玫说了什么?他怎么这副表情?
“妈妈?你在那里偷听我们说话!”公孙瑾玫大叫道。
韩默一脸无语,这才多久,自己生的女儿就倒向别人了?真是……“我没有偷听啊,我就在这里站着,光明正大,而且我才走过来什么也没听见,就看见你爸爸一脸怨恨,和怨妇差不多。”韩默摊摊手半看玩笑。
“哈哈,爸爸,妈妈说你是怨妇诶!”
韩默见公孙朝辉开始变了脸色,清清嗓子:“其实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不是特别的丰盛,你们将就着吃。”
公孙瑾玫见公孙朝辉半天不动,木着一张脸,无奈摇摇头:“爸爸,你怎么这么幼稚呢?走了,吃饭啦,爸爸别生气了,我和妈妈开玩笑呢!”
公孙瑾玫半推着公孙朝辉,公孙朝辉这才磨磨蹭蹭地下楼。
韩默走到公孙朝辉面前,握住他的手:“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宝贝儿都说你幼稚!好了,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能和瑾玫处得来,我以为还没那么快。”的确有点儿快,从昨晚两人相处不到几分钟加上今早两人相处二十多分钟,一共也才接近半小时,两人却已经能那么亲密,韩默是真的很吃惊。
“那只能说明我魅力大!”公孙朝辉微昂着头,颇似一只天鹅。
爸爸你是有多自恋?妈妈居然受得了你……小瑾玫实在无语,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直到若干年后她遇见了她的他。她才知道了,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包容他(她)的一切。
谈话间,三人已经走到餐桌前,坐下。
“这次来,我是接你们回去的,我爸已经将心结打开了,他嘴里现在天天都念叨着你,我妈也可想你,她让我问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公孙朝辉一边优雅地吃着三明治,一边慢悠悠地说。
“记得!当然记得!”韩默有些激动,她终于可以知道沈翎和公孙岩的过去了,想想就觉得期待。这么多年来,她除了想公孙朝辉,想如何生活下去,还想的也就只有这件事情了,怎么可能忘?“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今天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儿,你们母女俩带我转转这个小镇,我在飞机上看着,觉得特别美!我也能够了解你们以前的生活。”
“好啊好啊!爸爸,我告诉你,这里可好了,景好人好音乐更好!一会儿我和妈妈给你唱歌啊!”韩默还没开口说话,小瑾玫就开始夸起了这里。
这里是皇后镇,是新西兰被南阿尔卑斯山包围的一个小镇。
吃完早饭,三人碗也没洗就出了门。韩默背着吉他,公孙瑾玫背着手鼓。
公孙朝辉看着两人微微疑惑:“这是干什么?你们——你们是街头艺人?”突然想起韩默唱歌很好听,再看看两人带着的乐器,公孙朝辉一下就想到了“街头艺人”。
“对啊,怎么了?你可别歧视街头艺人,我们要不是唱歌赚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更别想找到我们!”韩默瞥了公孙朝辉一眼,突然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新西兰?”
“终于想到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问这问题呢?”
“别掉我胃口!”
“我妈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你安装了追踪器……”
“……我的手表里?”韩默取下手表,翻来覆去地看着。
“不是。在你的吉他里,在你付钱的时候。”
公孙朝辉这么一说,韩默想起来了,那天她到前台付钱,店员看了看吉他说吉他的琴弦有点问题,说要拿去换一换。韩默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因为那把吉他的确是很旧了,据说已经在店里放了十几年了,但因为材料好,店主又特别喜欢这把吉他,所以被保存得好好儿的。韩默实在是没想到,沈翎竟在那时候动了手脚。
“我妈请你不要怪罪她,她说她也是不得已,因为她知道你不会主动和她联系,你也不希望她联系你,帮助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公孙朝辉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韩默的面部表情,可是他除了惊讶和平静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我怎么会怪阿姨?我知道她也是为我好,我猜她也派了人跟着我吧,怕我把吉他弄丢了然后不知道怎么联系我。”韩默眼睛里充满智慧。
“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小妖精!”公孙朝辉捏捏韩默的脸,宠溺说道。
还好瑾玫已经离开,要她听到他叫我妖精还得了?韩默想。
公孙瑾玫开始是听着两人聊的,但没听两句就跑了。韩默倒是不担心,镇上的人几乎都认识瑾玫,瑾玫也机灵,自然不会被什么人抓去。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公孙瑾玫盯着身前的男孩儿大叫道。
男孩儿打打哈欠,翻了个白眼:哪里跑出来的傻子?正准备转身离开,公孙瑾玫又上前一步拦住他:“你!没教养的孩子!”
男孩儿继续无视她。公孙瑾玫就是被男孩这种态度所激怒。
“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公孙瑾玫又盯了男孩儿几十秒后,终于放弃了,丢下这句话,潇洒地离开了。
男孩儿现在枫树下,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儿,眼角滴下一滴泪。垂下眼眸,许久,男孩儿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