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骤变森冷的神色,她唇角微扬,事不关己般续道:“不过,还是有些许区别的,较之于你,彼时的他要显得更为急不可耐些。”随即,她巧作收声,不再言语。
周遭瞬间陷入死寂,他墨眉敛如刀,眸光寒似刃,一言不发地紧锁着她,摁在枕边被褥上的两手更是狠劲紧握成拳。
良久过后,他声线发紧,饱含沉郁克制,
“够了,墨儿,今夜我不欺你,你也莫再激我。”语毕,他不容拒绝地将她紧圈进怀里,右臂箍腰,并以单手掌置于她脑后,促使其贴向自己的胸口。
听着他逐渐转为沉稳的心跳,加之些许药力的作用下,她先是静默不言,而后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直至一位已故之人的临终嘱托辗转将她唤离梦乡,
“墨儿,姨母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仍是要把小虞托付于你。我把对宸儿的愧疚悔恨,以极尽疼宠的方式加倍转注在了小虞身上,我只求你,莫让她步了你娘亲的后尘。”
紧接着,朦朦胧胧中,又有一老者的声音沉痛响起,
“蜀山大劫将至,但凡出自蜀山,涉卷尘世的女子,皆得屡受情苦,当年的宸儿如此,将来的小虞如此,而与她们血脉相连的你,更是如此。你生逢乱世,长于奢贵,或许,正是因此而注定,你反倒是最难过情关的那个。”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梦中的她立于绝壁之上,俯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喃喃自语。
由此,她蓦然惊醒,更是连带地惊动了身侧之人。
见她喘息不止,额冒冷汗,他斜撑起半个身子,切声问道:“墨儿,是伤口又犯疼了,还是又做噩梦了?”
“……我没事。”稍稍平复情绪后,她抬眼望向窗外,此时已然天色大亮。
小虞……她有感不妙,遂撑臂坐起,准备离了床榻之时,赫然发现自己被牢牢堵在了矮榻里侧。
“你的伤势尚未痊愈,不可贸然出外。”察觉到她的意图,他自是不允。
闻言,她不由地颦眉淡道:“我的伤已无大碍。”
他如何能信,“那么深的伤口,即便是落痂且尚需一月,更莫说如今方才几日光景,怎可能这般快便痊愈了?”
不想多作无谓的争论,她坦声问道:“需要我宽衣为证么?”
见他不语,她抬手拉开自己里衣的系带,顺道不忘捎上一句,
“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些年,本姑娘长大了不少。”
蓦地,他眸色瞬闪,随即抬手制住她欲向两侧分去的柔荑,薄唇漾起丝丝柔色,“不必了,还是另辟蹊径为好。”
另辟蹊径?她这不就是——
“唔——”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然被他牢牢压制在榻上,不似昨夜轻怜自制的吻法,此刻,她的唇被撬开,随即便被他狠狠封住,深度索取,极尽探索纠缠之能事,而她的种种抗拒之声更是因之而无法宣之于口。
半晌过后,他微撑起身子,望着身下两颊嫣红,唇瓣润湿,且娇喘不止之人,唇角泛起邪肆笑意,“我信了,墨儿,”他的眸光自她的唇畔缓缓下滑至纤细腰际,续又上移,原本便沉凝深邃的眸色更是由此变得愈发灼热噬人,“这些年,你委实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