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入自家后苑一般,一脸悠闲的坐在离他不远的矮几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酒水,轻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还是你这家伙的酒香啊!回头给我府上送几坛,不多,不多,十坛足矣!”
公子荀一个冷眼扫去,淡淡的说道:“孟子卿呢!怎不见他?”
他们可是一向形影不离的。
容铮面容白净,唇红齿白,长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当下呵呵一笑:“自然去找那口出狂言的小子去了,以他的性子不揍的他满地找牙,再开不了口,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子荀一怔,放下手中的笔,对着一旁的管家说道:“那小儿何在?”
管家笑着说道:“在马厩。”
他声音一落,容铮拍着腿,大声笑了起来,笑的眼角都沁出眼泪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姜荀你这小子惯会用人的,去了马厩可不也能统领千军万马。”
说着,站了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几步走到公子荀身旁,凑到公子荀眼前,呵呵一笑:“我们也去瞧瞧吧!有孟子卿在,一定热闹非凡。”
公子荀抿了抿唇,跟着容铮一起起身。
朝马厩走去。
他这人一向孤傲,朋友甚少,也就容铮和孟子卿这两个损友。
在他们面前他不是公子荀,就只是姜荀。
故而他们在他面前,自由放荡,毫无规矩可言。
日光下,他一袭黑色的袍子,背影被拉的长长的,侧脸如玉,一贯抿着的唇角,稍稍上扬,俊美无边。
几日下来,顾希早已习惯马厩的生活。
单调却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血性杀戮,没有勾心斗角,除了时不常便有人跑来讥讽她几句,其他的也还好。
在她沉默以对,无趣可寻的情况下,马厩里的人渐渐的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无人上前讥讽。
顾希身着灰色及臀长衫,下身穿着一条利落的长裤,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短靴,拿着一个刷子,正在洗马。
忽的,从身后传来一阵夹杂着怒意的爆呵:“便是你这小儿口出狂言吗?”
顾希一怔,还未转过身去。
一双纤长有力的手朝她的后背抓来。
她下意识的一闪,便见一怒气冲冲的少年,双目滚圆,阴沉沉的盯着她,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一样,拳头紧握,上来冲着她就是一拳。
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知今日临淄的牛皆腹胀而死?”
经过几日锻炼,顾希的身子早不似前几日,弱的连路都走不动,十几年的底子在,身手已是相当灵活。
她双眼一眯,朝右一闪,声音里也带了怒意:“与我何干?”
临淄的牛死不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一脚扫来,冷冷说道:“你还不知,那些牛都是被你给吹死的,我父从军四十载,亦不敢说那样的大话,你一个黑丑小儿凭甚?”
顾希嘴角一抽,也怒了。
她不过说了几句话,这些人何以就抓着不放了。
她有什么错?
一个后空翻,避开他那一脚。
脚跟一蹬,猛然暴起,对着那少年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忍也是有限度的。
同她一起刷马的那大汗,登时就愣住了。
第十四章 牛死(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