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看的是意犹未尽,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几眼,一脸的可惜。
恰在那时,公子荀扭头,朝顾希看来。
她那副如观戏般精彩表情,恰好落入公子荀眼中。
顾希一怔,慌忙垂下头去,却已晚了。
公子荀心中的火气,腾腾上升,已到暴发边缘,声音一沉说道:“去把那小儿给我唤来。”
一个剑客随即上前对着顾希双手一叉:“公子唤你前去。”
顾希心道:“不好。”
嘴角一抽,跳下马车,几步跑到公子荀车驾跟前,十分谦卑,双手一拱:“公子唤小人何事?”
公子荀看都没看顾希一眼:“上来。”
“诺。”顾希硬着头皮,手脚并用爬上马车。
公子荀素来是个会享受的人,别看这马车外观质朴,内里却十分舒适,矮几,桌案,炉鼎,火盆,一应俱全。
顾希跪坐于公子荀稍远之处,头半垂着,并不敢直视公子荀,张口说道:“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荀从炭火上取下温好的酒,倒了一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慢悠悠的抬头看向顾希,声音恁的云淡风轻:“方才看得可过瘾?”
顾希脊背一僵,赶忙摇头:“无,断无。”
心里小声嘀咕道:“堂堂一国公子,怎地如此小心眼,她不过是看了看,又如何,看的人多了去,有本事都抓来拷问一番,问问人家看得爽不爽。”
脸上却是一本正经,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公子荀轻轻的将酒盏放下,声音一沉“我怎看得你一副意犹未尽的摸样。”
顾希头垂的越发低了,声音也越发底气不足,不过音量猛增:“定是公子眼花了,小人如何敢。”
“哦!”公子荀尾音拉得长长的,就在顾希脊背松懈下了的时候,声音一冷:“如此说来我已七老八十,故而才会看花了眼。”
“小人断无此意!”顾希深深的将头磕到地上,一俯不起。
这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句话怎么说来,欲求不满的男人,通常都很狂躁,如公子荀这样的便更是狂躁,已到焦躁,所以她忍。
“顾希你乃三等食客。”公子荀加重声音,伸手手臂,轻轻的勾起顾希的下巴,令的她抬起头来,随即放开手,用桌案上的锦帕擦了几下,继而盯着顾希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下次,你且思一策来,这些女子皆工于心计,实令人烦不胜烦。”
顾希沉吟一下,抬头说道:“此事需缓缓图之。”
公子荀双眼一眯:“如此说来你是无策了。”
顾希脸色一黑,真是欲哭无泪,有气无力的垂下头来。
他之隐疾不举,她们都毫不在意!整个人就像沾着蜂蜜的花朵,招蜂引蝶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如此怎堪为三等食客,不若今晚从回马厩吧!”公子荀淡淡扫去,见顾希那副有气无力的摸样,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声音一落,就见顾希整个人如炸毛的小猫,猛然抬起头来,明明眼底怒火狂燃,却不得不表现出一幅谦卑恭顺的摸样,好似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兽。
她双目黑亮,双手一叉:“小人有一策,且立竿见影,就怕公子见罪!”
“只要能令那些女子再不上前,我恕你无罪!”公子荀身子朝后靠去,懒懒散散的靠在软枕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希,接着说道:“倘若无用的话,就怨不得我了。”
“诺。”顾希就等他这句话,她眉眼弯弯,一脸笑意,看了公子荀一眼,纵身跳下马车。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天还未黑。
顾希四下扫了一眼,抬步朝一眉清目秀,一袭青衣的少年走去,双手一叉,声音一高,朗朗说道:“公子有言,令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