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诺感觉到心跳乱了节奏,强烈地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来似的。她的脸在发烫,手心无故冒着毛毛汗。
我的心是在高兴吗?我的脸是在害羞吗?而我的手说明我很紧张。雨诺想着,那么,我真的对这个人,不,我心里把他看成了男人,对他动了心,有了感觉~
面对班草,我可以像一个姐姐,或者一个旁观者,去开道他,去询问他。然而才多久时间,我却自己卷进了漩涡,乱了方寸。那心跳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我第一次认识到它那么有劲,有活力,第一次觉得它的独立性。它不能我的使唤,我拿它没办法。脸上的热像是被火烧灼,久久不能退去。
雨诺其实特别害怕自己的窘态,她想了想还是用窘态形容比较准确。她害怕窘态被江皓然看到。因为江皓然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肯定会嘲笑自己,也许他会把自己的一厢情愿告诉奶奶,然后说你不用来医馆了。这样,我会多没有面子,我才不要做这种人。
江皓然察觉到一些异常,由于他经常要听脉,还是其中的高手,所以自然能知道一般人不知道的情况。
以前喜欢自己的人很多,但他发现后,都会特意回避那些人,觉得她们特别烦,特别讨厌,当然除了某一个不愿提起的女孩。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江皓然不觉得雨诺是讨厌的,反而在思考:此刻,她脑子在想着什么。
当迎面吹来的晚风变成温和的柔风,当光线比之前更明亮一些,当高大挺拔的山峰被甩在了身后。江皓然想要问雨诺下一个村子怎么走。
然而,江皓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把摩托车的速度放慢,随后,故意扭转了一下摩托车的前镜,恰好看到雨诺靠在自己背上的一小块脸。
原来她真的睡着了,她的心跳已恢复了正常有规律的跳动,而且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淡红。
江皓然把摩托缓缓停在路边,然后转身将雨诺从自己的背上托起,扶好。
江皓然用手指在雨诺上嘴唇沟三分之二,距鼻子三分之一的地方,按了几下。此处,中医上称之为人中。
雨诺的人中被江皓然一按,眼睛睁开,醒来。
“雨诺。”江皓然说,“今天累到了吧?你刚才睡着了。我把你弄醒,是想让你告诉我茅坪岭村怎么走。”
刚醒的雨诺,萌萌地看着江皓然,又听江皓然说道,“你只要在纸上把路线画一下就行,我能找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去?”雨诺问。
江皓然点点头,“你是个女孩子,我会先送你回家的。”
“不行!”雨诺从摩托上下来,“你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会方言,很难办的。”
江皓然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没想到会遭到这么强烈的反对。
雨诺又说,“我是不会画路线给你的,我陪你去。”
额,江皓然心里流泪,谁叫我是个外来人,真心酸,好像没有她,我寸步难行了。当然这只是心理上的自我戏弄,其实偷乐着呢,只是觉得不该让雨诺太累。毕竟她是个不付工资的下手,或者比较熟的邻居。
然而,接下来,雨诺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决心。她朝路边的一条小溪走去,捧一把水,把脸浇湿,然后对着江皓然说,“我现在很清醒了,一点也不累。”
看着雨诺挂着水滴的脸,沾湿的头发,无邪的脸,清澈的眸子,绿水青山的背、景,江皓然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有那么几秒,他竟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额的天那,这是要坠入爱河的节奏吗?
不是,江皓然告诉自己他不过更懂得欣赏美好的事物。
“上车吧,我们早去早回。”江皓然说道。
“嗯。”雨诺会意,立马坐上了摩托。
又是风一般的驰骋,两人平心静气,一一浏览一路的风景。即使没有对话,也不觉得孤单难耐。反而是一种心灵上的默契,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一路有绿油油的水稻,水稻才刚刚长出嫩绿的穗子。在经历干地的时候,可以看见辣椒、花生、玉米和高粱等农作物。每每经过干地,雨诺总会被淡淡的青草香醉倒。
雨诺没想到自己和会喜欢的人骑着摩托经过干地,他会否也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
“从前面那条小路弯进去,就能到茅坪岭。”雨诺看着前十米处的交叉路口告诉江皓然,“那条路只通向茅坪岭一个村子。”
“好,我知道了。”江皓然应道。然后很帅地转到了小路上。
这条只通向茅坪岭的小路是一条只能容耐一辆汽车行驶的泥土路。路面上时不时有凸起的小石头,所以很颠簸。
这是江皓然见过最烂的路了,他不禁抱怨道,“这么破的路,怎么不修一下?”
“大叔,修路是要钱的好不好?又不是想修就能修的。”雨诺说。
“简单的铺一层水泥,也要不了多少钱吧?”江皓然说。
“穷,没钱修路,政府不拨款。这就是高山皇帝远的乡下啊。”雨诺回,好像自己是个很有主意的小屁孩。
“哦~”江皓然应声道。他真觉得该修修了,因为才一会,他的屁股就被颠痛了。
“你坐得很舒服吗?”江皓然不好意思问屁股有没有坐痛。
“很舒服啊。”雨诺补充道,“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泥土路。那条水泥路是前两年才修好的。真不习惯,我还是觉得这种路有意思。”
“有意思么?颠来颠去的。”江皓然追问,他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破路。
雨诺开始高谈阔论道,“太平坦的路,会使人麻木。这种颠簸的路,就是坎坷的人生路,反而更有趣。而且我觉得泥土路是最原始的路,最有乡下的味道。”
第二十六章 相处(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