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五皇子准备一间密室,我治疗之间,绝不许外人靠近,因为此法危险极高,如有闪失,我和越辰尽皆身死,再无回还。”
见李饶神色郑重,语气不容置疑,皇甫绝不敢迟疑,马上吩咐府中下人将府上的人工湖上,斜雨阁收拾出来,随后转身看向李饶:“贤弟放心,斜雨阁位于湖中心,四周无路,无船只来往常人无法靠近,岸边我会安排亲兵护卫,由丘子统领,必然万无一失!”
微风徐徐,月朗星疏,李饶独自坐在斜雨阁的楼顶,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将军府,脑中不断出现傍晚宴席上,皇甫绝的一句话。
“生当好男儿,何不为国家!”
虽然不知道自己生在哪里,对夜华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但是这句话是让人沸腾的,堂堂好男儿,有谁不希望保卫自己的国家,不希望战场驰骋,不希望义气豪情共生死?
也许今晚的皇甫绝才是战场上,那个铁血豪情的将军,大家心中义薄云天的兄弟。
看着将军府夜宴上的众战士,豪情热血,言谈之间的那些生死相托,李饶被感染了!
从小在山上虽然师傅关怀备至,但对于童年总是孤独的,少了一些天性的释放,活得不那么真实。
看着水中的弯月,李饶抬起头望向天空,这一刻,李饶的心如此的通透明亮,他做了这一生第一个任性而又可为的一个决定,参军!
“军中是苦的,也是最真实的,相信对我这种在山上苦读,但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会是一种考验,一种自我的检验。”李饶喃喃道。
已经夜半三更了,将军府的灯火也熄灭了不少,想来大半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李饶整理好思绪,回到楼内,走到楼中心的房间,慢慢打开房门,屋内的人似乎听到响动,声音嘶哑的开口询问:“是谁?”
屋内漆黑一片,李饶见床上的人醒了,快步来到床前,点了此人的昏睡穴。
“我没有害人之心,却不得不防,得罪了!”李饶点燃桌上的烛台,将床上的人衣衫尽褪,露出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这些人与寒府有什么仇恨?”李饶摇摇头,感叹人心可怕。
从怀中取出鬼墨狼牙,以内力催动,狼牙光芒大盛,悬浮于越辰身前,缓缓游走。
帐内升起了团团白雾,越来越浓郁,被李饶的法术驱使着慢慢渗透进越辰的皮肤,在经脉之中游走,由内向外的恢复着越辰的损伤。
渐渐的,从伤口中渗出的血水慢慢停止,变成稀薄的黑雾,一点点变浓郁,散发着血腥味。
天已经夜色变浅,露出蒙蒙的白色,窗外的鸟啼声清脆而急促,一夜未眠的李饶此时也有些筋疲力尽了,内力几乎枯竭,只好将狼牙收于手中,坐在床前,细细查看越辰的伤口。
“皮肉大部分已经愈合,筋骨却见效甚微,恐怕要经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治愈!”李饶皱了皱眉头,对这个速度显然是不满意的。
解了越辰的穴道,见天色已经大亮,纵身出了斜雨阁,去取岸边已经预备好的餐食。
“李小弟,这一夜睡得可好?”丘子见李饶面容倦惫,急忙问询。
“斜雨阁很是舒适安静,只是昨晚想了一些事情,所以睡晚了!”李饶接过士兵手中的餐盒,笑着对丘子说:“不知我如果想要参军,你可会收?”
丘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你要参军?那谁会不收?就凭你的身手,哪里不是争着要!我这就回将军去!”说完拔腿就往书房跑。
李饶看着这个率真可爱的大叔,不禁笑了起来,附近几个跟丘子很熟的老兵也忍俊不禁。
李饶提着食盒回到斜雨阁,越辰已经醒了,虽然仍不能动,但是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外伤几乎痊愈,也让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李饶?怎么是你?”越辰看着床边的少年不禁吃惊。
“是皇甫绝将你救回来的,我不过是会点医术,来治你的伤罢了!”李饶取出食盒中的白粥,一点点喂给越辰。
“我这伤还有救吗?”越辰似乎有些绝望,但很快就惊喜的发现,这一夜之中的改变,欣喜若狂的抬头望着李饶。
李饶冲着他点了点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