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听后便把那中医约到下周日去家吃个便饭帮萧枫诊断下。
“陈跃你啥时候说话也大舌头了,又学小郭老师了。”萧枫笑笑,“好,既然伯母的一番好意,下周我一定去。”
陈跃说:"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这事其实都怪我,那晚把我吓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以后见不到我了?萧枫接着他的话。“这事怎么能怪你,当时你也是帮我才跟张兴杠起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他能这样做。”
“ 是啊......不过他也算得到惩罚了,蹲了半年牢,又被开除了学籍!”
“ 好啦......别说这些不开心的啦!”萧枫说
“好......咱们打球去,我现在水平跟金刚有的一拼吧?”陈跃有些得意。
哦,金刚?如今对萧枫是多么陌生的字眼啊。半年前他考上了一所大专,学的也是历史学这种冷门专业,对毕业生而言,高考的去向也许决定了他半生的命运。金刚那天喝了不少酒,萧枫给他饯行。 饯行的晚饭是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里吃的,他们喝了一瓶不知道真假的茅台,满口酒气地胡侃着。主要是听金刚侃一些学校的事情,以及哪位老师如何如何的趣事,这些东西是他留恋的,他就要跟这座校园道别,更确切的说是永别。
萧枫也侃侃一些趣事,特别是小郭老师,他们在这些话题中总能找到乐趣,表达了对青春和校园的不舍。喝得差不多的时候, 金刚脸红着,不知是因为酒上了头还是因为这是和萧枫第一次喝酒, 他谈到了他的家庭,那天萧枫才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西兰的孤儿院,怪不得他从不提他的父母,他对父母全部的记忆便是那天酒桌掏出来的那张发黄的照片, 那是父母的年轻时的黑白合影照,已褶皱不堪,看来他一直随身带在身边,虽然面容已经模糊,但可以依稀看出他们年轻时也是漂亮人儿。
金刚低着头,萧枫明白他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可他没有替他点破。 萧枫,”金刚把头抬起来,目光看着他,“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什么都有,而我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有这张照片,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人世……” 萧枫认真的倾听他的诉说, 并不多言,也不知如何安慰,语言也显的很苍白。萧枫说:
“过去的事儿,咱们都忘了它,咱们还是展望未来吧,未来总是美好的。” 最后他们碰了杯,喝干了那点儿剩酒,金刚祝萧枫成绩越来越好,越长越帅,考个好大学。萧枫祝他在大学里找个女朋友,收获幸福,找个好工作,最后祝他一路顺风。
他们来到路上,路上有风,风的热度提醒他们现在的维叶已是酷暑时节。风也让他们知道自己有点醉了。金刚吐了。萧枫说你还行吗,要不我把你送回家吧。金刚摇头说没事没事,他还歪歪斜斜地拥抱了萧枫,酒气冲天地说:我的好弟弟,以后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 萧枫叫了车,把金刚驾到车里,怕他喝醉说不出地址,还特意给司机说了他的住所。
自那晚以后他便再没有见到金刚,杳无音讯,如今不是陈跃忽然提起,自己几乎已经把他遗忘。,
自那次以后,他才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运,他有个美满的家庭,虽然父母不长在左右,但他们却是用生命来爱着他,他想起自己曾经差点病死的事情,那是他10岁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高烧,夜里叫不到车子,而且瓢泼大雨,他爸爸在外地出差,所以妈妈一个人抱着他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去医院。那个时候他家没有住在市中心,山路上全是泥泞,妈妈抱着他又不能换手,两只手几乎没劲了就死死地抓在一起不要松开。后来医生说这孩子如果晚到医院几个小时,就救不回来了。萧枫记得当时妈妈在医院里大声地哭着,而他在昏睡里也可以感觉到她的伤心。让他至今难忘。
自金刚说完身世后,他对基督教变得不那么排斥,虽然神是人类的假象,但教会体现的那种关于爱的教义,让人动容。他们资助孤儿院,让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儿童,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找到了爱,找到了一个大家庭。这种教义是如今社会所缺少的。自那以后萧枫周末没事便跟母亲去那祈祷,不过他再没有见到那个叫林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