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微微一顿，紧接着继续前进。“好吧，他们连狗都不如。”
薛琪琪已经回山，方圆数百里再没有琉璃熟悉的人。不知不觉间，他又走回了初一时巡守弟子集合的地方。这里，以前是薛琪琪的修行之处，也许还想见到那位师叔？
“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沙哑的嗓音不用分辨也能知道是谁，琉璃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骷髅一般的张晋还是坐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块石头上。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他那身黑衣轻松的将他隐藏了起来。
“师叔祖......”
琉璃刚一开口，只觉得猴头一硬，差点哭出声来。
张晋无聊的搓着手指，看到琉璃这个模样便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一摇道。“不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接着，琉璃将过往几天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张晋安静的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的意思。直到琉璃将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也说完，张晋才伸了个懒腰道。
“情绪波动极大甚至影响了行为，耳边又产生了幻听，典型的走火入魔心智迷惑，不要太担心，这只是‘天魔附身决’的初期影响罢了。”
听到张晋的话，琉璃顿时蒙比了，“啥？我走火入魔了？啊等等，这好像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啊。”
张晋无奈的耸耸肩膀问道“既然自己的事情都不重要，难道你想说的是那群散修？”
琉璃被问的一愣，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张晋将手掩住面门，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那褶皱的像是披在骨头上的面皮，被拉的好长......
“怎么说呢？你是春雨的学生，闲没事替这些蛆虫一般的散修着想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春雨已经飞升了，萧号也不知生死。眼看帝王擂都要倒了，你一个半只脚跨入‘固体期’的三代弟子，能为玄界两百万散修做些什么？”
春雨一愣，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终于忍不住一下冲到张晋面前大声的问道“什么？春雨老师他......他飞升了！！？”
张晋眨巴眨巴眼睛，卷起袖子抹掉脸上的吐沫星子，问了和琉璃一样的问题。
“这不是我说的重点吧......”
一瞬间，三年来相依为命的情谊，没有实质名义的师徒关系和过往的酸甜苦辣涌上心来。琉璃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抑郁和苦闷，悲痛的流下泪水。一种酸楚那般熟悉，就像他从山中观棋归来时一般无二。那是失去亲人的感觉......
“别哭啊，飞升了又不是死了，玄界百万修行者，哪个不想飞升上界做仙人啊？”
张晋感觉将琉璃推到一边，他最受不了别人哭哭啼啼的了，更何况是个大男人......
琉璃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继续哭。飞升？确实是修行者的梦想，但是这种永世隔绝的滋味，和人死了又有何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