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照常上班上课,直到周五上完课,我才发现出了很大的问题。
周三的课在中午,上午把事情弄的七七八八,饭都没吃,就直接去上课了。我装作在电脑区找空位子,然后慢慢向他上课的教室那边位移,同样在最外侧的电脑前坐下。
等他下课,走出教室,我们就可以打个招呼……
下课过1分钟,他还在讲课。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在他教室的玻璃外面走两步,以确保他看到我。
下课过3分钟,他还在讲课。我回来坐下,寻思着他们到底在聊什么,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下课过5分钟……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教室里荡漾着各种欢声笑语。
望向我自己即将上课的教室,老师已经拿着讲义走进去了,等还是不等?
Andy仍然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好吧,我去上课。于是我起身,再一次贴着他的玻璃窗前走过,这次他必然能看到我吧。
可是,再回头望一眼,他还是没有下课。
哎……………………枉费了我精心化的一个妆,枉费了我搭了一早上的衣服,枉费了我坐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的时间……我还是走吧。
上课前的寒暄,老师和我们聊着今天各自的工作,我心不在焉的回应着,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玻璃外的走廊。
直到我这边老师开始正式上课了,Andy的身影才快速从旁边掠过,一阵风的走开了。
这天,我还只是以为他只是没有讲完课。
周四是晚上的第一节课,所以下课后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做题,等Andy下课,看有没有机会搭两句话。
于是我照例找了一个靠外的位置等他上课。做一道题,抬头看一次,再做一道题,再抬头看一眼……
终于!我看他从办公室出来,远远地向我这边走过来。
然而,在还有10米左右的地方,他竟然90度转身走向教室的另一边。
我瞬间就垮了,他这是去哪儿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低头做题。
中间又有几次四下回头,但都看不到他。
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我鬼使神差的向背后看了一眼。惊然看到Andy从后面的一扇门中走出。这是穿越了么?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能肯定,我们互相看到了对方。我吓得立刻转身盯着屏幕,不敢回头。
但是,差不多等了两分钟,Andy仍然没有经过。不对啊?我慢慢回头,却发现后面的教室空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我不怎么敢面对的猜想,他看到我了,但是走开了,他不想过来打招呼。他在想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一种尴尬在周围凝结。直觉告诉我,有事发生。我立刻想到了那个facebook的私信,但也只是直觉。不是吧,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让我确定了这个猜想,是在周五的晚上。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生气,这几天的画面一直在我脑子里反复轮播,开始感觉整个人焦躁不安。一下课,我就想赶紧离开,却在走道上被我的课程顾问拦住,她热心的问一下我最近上课的状况。
就在我简短寒暄的时候,余光看到Andy朝我这边走来。我停下来,扭过头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就想对峙一下,看你到底在躲什么。
呵呵,Andy果然躲闪开我的目光,在我前方10步的地方停下脚步,俯身和旁边两个做题的女生聊了起来。
好吧,那就这样咯。我果断和课程顾问道了别,收拾好包,愤怒的掉头走向电梯。我巴不得Andy看到我怒气冲冲的背影,我真想让他知道,不管你在想什么,你想多了。
走出大厦,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公司。于是就在街上闲逛,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自己真是蠢,把事情搞到这么尴尬。回头想想,自己还是太鲁莽了,完全没有想清楚后果。走着走着,简直羞愧的想冲进快车道。
整件事我并不敢和Vivi提起,也不想。不用说再复述一遍了,每在大脑里慢动作回放一次,都想崩溃。所以,我索性对她采取不提起,不否认,不多说的“三不”策略,让这事儿慢慢淡下去。
与此同时,我去上课的积极性也被挫伤的差不多了,我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去上课,或者是加班,或者是和朋友聚餐,反正能推一节课就推一节课。
好死不死,新的一周我上了一节关于各国商务出差的课,讲一些美国、英国等国家的商务礼仪,比如“美国人不喜欢商务会谈前送礼物”、“英国人第一次见面习惯在会谈前递名片”……之类的。
这些还好,但是这个美国男老师讲到了美国人的一些习惯,比如,美国的地广人稀,导致了他们对“礼貌距离”的看重,两个不熟的人永远要保持起码一臂的距离。不熟的人靠太近,那就是侵犯。
听到这个,我就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Andy,保持一臂长的距离,保持友好,保持暧昧……看来是我侵犯到了他的私人空间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还你清静咯。
以后我都不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