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晚了。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不来了,可鬼使神差地买了机票赶到北京,为了送个人,洛凡,我的哥哥。
昨天放学回家,打开电脑,邮箱里躺了一封邮件。
荆棘,哥哥要去法国做交流生,时间是一年。明天十点的飞机。妹妹,你会来送我吗?
我的第一反应,可笑!
我能想象的出我的哥哥,洛凡,是以何种心情写这封邮件的。
可我不接受。
我和哥哥,已经五年时间没见过面了。但我想,他现在一定容光焕发,气宇轩昂,不再是曾经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了,那个哭得淅沥哗啦的少年不再存在了。他,活得很好呢。
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荆棘,十二岁后我自己起的名字,生于天地,即使全世界抛弃也可活得恣情恣意,潇洒无畏。十二岁以前的名字,洛欢,不适合我,配不上我。
我生活在南方的一座城市,我的爸妈,哥哥,他们生活在北京。曾经我们生活在一起,但十二岁的无妄之灾毁灭了我,重塑了我。那些让我哭泣绝望、想要去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已离我远去。
这座城市里,有我的天使,白熙,一个纯粹干净无暇的人。我和他在一个学校上课,同一个班级。因为有他,我不是孤独一人。
我有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爸妈的钱财足以支付我的挥霍我的一掷千金,他们欠我的。
看到哥哥发来的信息后,我把冰箱里的酒全搬到了地板上,我很讨厌喝酒,极容易醉,但正因为喝酒容易醉,每次我想要忘记一些东西的时候,都会喝那些难喝到极点的酒。可应该是喝的次数太多了,最近喝酒越来越不容易醉,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喝酒,因为迷恋上了一醉方休的感觉。
只有醉了,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幻想,哥哥还在我身边,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宠我爱我,我才可以回忆哥哥对我说妹妹永远是我的公主,我永远是公主的骑士时哥哥微笑的嘴角温柔的眉眼。
那些只有在梦中才可以出现的曾经。如罂粟,我甘之如饴。
晚上难受的起来呕吐,穿着睡衣像个鬼一样看在镜子面前看着我自己。上次仔细端详自己这张脸是什么时候呢?久到自己都忘了。而自从我搬到这里,镜子也不知道破了几次,换了几次了。我抬起左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一一抚摸。用左手遮住左脸,镜子中显现的是一张,哦,是半张称得上极美的面容,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放下左手,镜中显现的是一张丑陋不堪的脸,左脸上斑驳的疤痕突兀、残忍地向世人讲述,这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摆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脸,走进卧室躺在床上。
想要忘却一切。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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