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卿微抬眉梢:“姑娘若是还想逛街的话可随时下车,若是觉得太远了,不妨同行,晚点我会送姑娘回去。”
春春适时得说:“岂止是远,简直是太远了,我们都被甩出三条街了,现在要是下车,走回去估计天都黑了。哪还有什么可逛得啊,要是小姐在起个什么兴致,去那个醉春楼里买个什么舞姬可就有的愁了。”
“春春,你少说两不成啊,不要在我的男神面前这么数落我好不,我是注意形象的人。”
方若卿挑挑俊眉:“怎的,小姐还找醉春楼的乐子?”
兰静顿时白了春春一眼,解释道:“碰巧碰巧。”
方若卿也不再多言,不一会马车便停在了一家地势很偏僻的馆子,兰静以为是饭馆,急忙道:“不能再吃了,在吃就真的消化不良了”待她定睛一看,顿时一阵尴尬,她怎么会想着方若卿会带她来饭馆啊,那牌子上明明就写了两个大字:棋社。春春瞬间奔溃了,她家小姐除了去找美人,就只记得吃饭了。
方若卿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然不温不凉,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如墨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待他们下车后,侍从便把马牵到了后院,随意拴在了一颗树上。
这棋社里大多都是些文人墨客,正专心研究棋技呢,想必方若卿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见他来了,也免了那套客气话,径直把他带去靠窗户的雅间,雅间里焚了一炉上等的燃香,老板好像知道他要来是的,提前都准备好了,随即送来一壶上等的龙井后,安静的退下了。那茶香四溢,整个雅间都被熏染了。兰静嗅了嗅茶的芬芳,和现代的龙井相差无疑,只是多出了些神韵和甘甜。
这雅间的环境着实不错,上等的红木,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棋盘和棋子,窗边一张舒适的软塌,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铺于软塌之上,在配以俊男美女果真是非同一般啊。方若卿撩衣而坐,摆弄起棋盘来,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侍从站在一旁。一声不吭,活像个木头人。
兰静很是纳闷,下棋应该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也可以下?那心里都知道要怎么下了,还能分出个输赢啊。
“你不用陪你家公子?他自己可以吗?”兰静有些好奇道。
侍从面不改色道:“公子下的是双手棋,一人就行,用不着我。”
哦,兰静还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方若卿,他真的不用吗?自己玩会不会很无聊啊。
看了一会,蓝静就有些吃不消了,不知道方若卿头大不大,反正她是两个头大了。
于是便躺在床榻上,喝着龙井茶,数着窗外的星星,殊不知,她这一动作全然落在了方若卿的眼里。
那女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不经意的弧度,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她一袭白衣罩体,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斜卧在塌,长发用一枚简而易摘的簪子轻束着,余下的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宛如一位美丽的仙子从天而降。直叫人忍不住赞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兰静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起了身,对着春春和侍卫说道:“我有一种新玩法,你们要不要试试?”
一旁的春春也甚是无聊,听兰静这么一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道:“小姐,快说来听听。”
可那侍卫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像个木头般站在方若卿身旁。
兰静也不管他,和春春说道:“咱们去外面找些树枝和小石子。”
春春很是兴奋,:“小姐,你等着,奴婢去找。”说着便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等春春回来的时候发现兰静在地上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里边还打了个叉,只见兰静把树枝折成了几个小段,一个一个放在了春春面前的角上,紧接着又把小石子放在了她对应的角上,她告诉春春:“你随意动哪个树枝都可以,但是必须在我没挡住你的情况下,用你的树枝形成一条直线。就算你赢。”
春春一看,嘿,这简单,撩起衣袖就随便挪动了一节树枝,兰静也跟着挪动一块小石子,春春若有所思,顿了顿又挪动了一节树枝,来回走了几次,总是输,她开始耍懒,刚走了这步又觉得不对想要把树枝拿回来重新走,结果兰静哪里绕她,说时迟那时快就按住了春春将要抬起来的手上。
“落子无悔,岂有拿回去的道理。”春春只好作罢,继续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不管她走哪里,兰静总是能出奇不备的挡住她的去路,她该用的脑子都用光了,还是扭转不了惨败的局面,于是气急败坏道:“小姐,奴婢又输了。奴婢觉得小姐肯定是老手了,所以次次击中奴婢的要害,玩了这么几盘下来,奴婢是一次上风都没占着,奴婢玩不过小姐,奴婢还是喝茶吧,这样比较心情舒畅些。”
兰静又看了眼侍从,道:“喂,木头,你也来试试?”
“弱智”侍从面无表情道。
“要不我们来猜棋怎么样?”兰静若有所思道。
“猜棋?那是什么?”侍从似乎起了兴致,一旁喝茶的春春也凑了过来,“这个玩法简单,就是我手里拿上棋子,你们猜是白的黑的,猜错了要接受惩罚。”
春春似乎明白了兰静的意思,抓起一枚白子在侍从眼前晃了两下,随即赶紧藏在了身后。
“白的黑的?”
“白的”侍从回答。
春春一脸苦逼样,“怎么我玩什么输什么啊,最近运气不好,我要找个道士给我转转运才行。”
兰静看她那样,活脱脱一个傻冒。
“笨,你那样玩不输才怪。”说着兰静拿了一枚白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藏到身后,问:“白的黑的?”
“小姐这是在考验奴婢的智商吗,当然是白子。”春春一脸坚信道。
只见兰静摊开手掌,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白子,而是一枚黑子平躺在兰静得手心里。“这不可能啊,”春春大呼不可能。侍从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春春,没猜对,要罚你哦,你是选择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心话呢,还是做一件比较冒险的事?”兰静说。
“啊?”春春很是冤枉,莫名其妙又成了箭把子了。“嗯,”顿了顿她又说:“奴婢胆小,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吧。”“那好,你从小到大最仰慕的人是谁?”兰静刁难道。她明知道春春从小到大都在将军府里,连个生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仰慕的人。
结果却令她大吃一惊,喝到嗓子里的茶没憋住喷了出来。“我仰慕的人是小姐女扮男装时的样子,春春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小姐女扮男装真的很是秀气,俊美,奴婢尤为喜欢。”春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好了,奴婢说完了,该小姐了。”说着她学着兰静的样子同时拿两枚棋子放在手心里,让兰静猜她手里白子黑子。兰静也不慌张,仰了仰头道:“白子。”“小姐,你答错了哦,要接受惩罚。”说着春春摊开手掌果然是一枚黑子。
兰静很是奇怪“你把另一只手也摊开,”春春毫不犹豫的摊开了另一只手,可是手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兰静找遍了她全身,就是没有发现白子,只能埋头接受春春安排的惩罚。她是找遍了春春全身,可是有一个人她忽略了,那就是侍从。
第十八章 相约棋社(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