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玉说道:“这两位看打扮应该是全真教的弟子,不过辈分不会很高。因为全真教掌门和座下五大长老我都认识。很奇怪公家明明只叫了我天师教来摆平这件事,全真教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呀管他什么教什么派,咱干咱的,他干他的,早点把那活尸收拾了好回家睡觉,”我不耐烦地催促道,我只想着天黑前赶回学校和小雯约会。昨晚上亲了她那么多次,我还意犹未尽。
张熙玉也认同地点了下头:“说得没错,无论是谁,只要能早点把那活尸除了就是好事。”
我们加快了脚步,途中遇到一个模样憨厚的中年男子骑着单车经过,我们向他打听宏远机械厂的位置,他很友善地把地方清清楚楚地指给了我们。接着,这男子说的一些话又让张熙玉吃了一惊。
“从昨天到现在,我这上班下班已经碰到四伙人向我打听那机械厂了,”他朝我们竖起了四根手指,眼神很是惊讶,“有男有女,刚刚还有两个道士问我来着。这宏远机械厂啊,自从前几天发现两个死人之后,是越来越热闹了,先是记者警察来,现在连跑江湖的道士也来了,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
张熙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等那人骑上单车走远,他幽幽地说道:“看来,宏远机械厂今天会很热闹啊。小明你今天可没白来,可以好好地见见世面了。”
我们按照那人所指的方向,风急火燎地来到宏远机械厂的厂门口。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一层厂房,由于废弃多年,里面每个地方都锈迹斑斑或长满青苔。院子里的空地上堆满了破铜烂铁和木板,纸屑和杂物散落各处,满眼的凌乱和清冷。
厂房的一处车间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和老鼠吱吱的叫声,一个男子气急败坏地叫骂道:“慕容雪!你不要以为我们会怕了你!”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不过那笑声放荡中却透出一种野性的美,听上去甚是悦耳。
张熙玉拉着我急急地走进这荒废的车间,里面站着一群人正在和一个长发女子对峙。地上血迹斑斑,躺着几十只老鼠的尸体,有几只还没死透,踢着小脚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群人里面,就有向我们问路的那两个道士,另外还有几个穿着宽松太极服的中年人。他们个个身染血迹,有几个裤脚都被老鼠撕烂了,剩下半截破破烂烂的裤子,看上去既可怜又滑稽。那长发女子坐在空中一根粗大的铁链上面,晃晃悠悠地荡着秋千,一脸妖媚的笑容。
那女子也就二十出头,长得极为俊美,她不施脂粉,皮肤雪白,长长的头发瀑布一般随意地披散开来,头上还插着一朵小小的红花。她一身素净的白裙,脚上没有穿鞋,脚腕上还系着一条穿满古钱的红绳。
看到我跟张熙玉走进来,那女子柳眉一扬:“呦!又来了两个帮手,吓坏本宝宝了,”说着很害怕似的拍了拍饱满的胸脯。
穿太极服的看到张熙玉顿时喜出望外。“张掌门,你来了就好,这个妖女召来一群老鼠围攻我们,真是可恶!”他咬牙切齿地指着那铁链上的女子骂道。
“这是你们自找的,敢对本小姐不敬,这是小小的惩罚。”长发女子撅着小嘴得意的说道。
张熙玉看着长发女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慕容雪,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毒了,我问你,他们是怎么样对你不敬?”
长发女子明眸一转,冲着张熙玉温婉一笑:“熙玉哥哥,我又没招惹他们,他们就骂我是妖女。我们云南慕容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可也不是什么妖孽。”
“慕容雪,你来这里做什么?”张熙玉冷冰冰地问道。
“哦,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张掌门,别跟这妖女废话,一掌劈死她算了,尸体扔河里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穿太极服的人和那两个道士摩拳擦掌,准备报刚才被老鼠围攻的那一箭之仇。看来有张熙玉在场坐镇,他们都有了跟慕容雪叫板的底气。
“尽管放马过来,一个个上啊还是一起上?”慕容雪竟然没有丝毫惧意。
我不是江湖中人,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看着这一帮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女子,心里就来气。
张熙玉淡淡地说道:“大家都各退一步吧,我来这里不是来打架的。我在找一具活尸,他害了十多条人命,必须把他除掉,他就藏在这厂房的某个地方。”
“张掌门,我们是全真教柳长老门下弟子,我叫七木,这位是我师弟五常,”那位手拿桃木剑的道士指着旁边拿拂尘的介绍道。“先前我们在路上相遇,不知你的身份,实在是失礼。”
张熙玉道:“我也不清楚二位道长身份,所以不敢随便暴露身份,请勿见怪。”
张熙玉又向穿太极服的那几个人鞠躬道:“天师教张熙玉拜见茅山派光真、光德、光宏三位师兄。”
一番客气寒暄,张熙玉问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也是公家请来的?
七木道人答道:“我们是从电视新闻里得知这里发生了活尸杀人案,所以就自己来了,斩妖除魔怎么能少了我们全真教。”
“对,我们也是自己来的,”茅山派的光真说道。
“这位是……”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