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够累了,你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最后我才说,我打算走了,向外面迈出了步子。我在想什么,那男人还在等我。
她突然转过头,向我笔直地走了过来,看着我。
是挑衅吗?我暗想。
"非要我掀开你的裙子才行吗。"波特曼说道。
我突然停住了步子,像误踩到了一块薄冰,就要顺着冰冷的水沉降下去。
"不要提了。"我冲了出去。连回头望一眼都不敢。
"电话。"末了,她说。
我沿着来时的路返了回去,余光里静谧的大理石壁炉像是一直等在那里的猛兽一样张着冒着红光的大口。
"你怎么了。"男人问。显然看出我有些慌张。
我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木木地看着面前的蛤蜊汤,还有放在盘子成"八"字摆着的刀和叉。
"你怎么了?"他又问,语气里关切和冷漠像是调味品一样分配的比例恰到好处。
我看到他穿着白色的制服在大学的实验室里,实验台面前两只手拿着试管,嘴里说着:"三分之一的关切,加上三分之二的冷漠。"边说边做着。
嘁,我在想什么。
"丁洁。"
遥远的仿佛来自音乐里的呼唤还时常出现在脑海里。
"电话。"那女人说,好像没打算让它传到我的耳里,我自己就会领悟到似的。
"告诉我你怎么了。"男人换了个语气,我能感到这次他的冷酷多了一些。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出现了幻觉和幻听。"
男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嘴角,缓慢地靠到椅背上,等待我往下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说"好,那我送你回家吧。"之类的。
"没什么。"他为什么会对我的幻听和幻觉感兴趣,我不明白。
"告诉我。"
"嗯?"
"告诉我。"他坚持着。
这个男人内心里真有个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