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细语多少收敛,像是在丛林里被禁声的鼻涕虫。
我是他的玩具。
是被他想玩的时候从纸箱里拿出来乱拆的玩具。
可这阻挡不住我对他的喜欢,类似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怪脾气的人。想起雷蒙德卡佛的小说里某个人物失业后只会坐在沙发上,一整天盯着一页书,发现冰箱罢工就大发脾气的人,却依然无条件的得到妻子的爱。
这大概是宿命。我几乎可以解释他一切怪异行为的初衷——附合道德及人伦上的初衷。即使他某天让我跪在他面前,让我吃着芹菜拌青豆(我能想到最古怪的食物),我也心甘情愿。
多余的不好解释,怪我语音上的匮乏,无奈我不是小说家。
他不再看我,只是极尽优雅地为我斟满红酒。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他旁若无人的说着,眼神里带着只有演技最精湛的演员才可以表现的接近真情的东西,"所以我真的想要了解你的一切。"
那眼神让我想起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时他低着头看着蹲坐在大楼前台阶的我,像是散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被丢弃在路牙上的猫。
怎么又会不是呢。
任谁都可以看出来我落魄的模样。我看着一个个经过我的人,想着他或他们身上可能发生的故事。到了最后猜的累了,看到了打扮时髦的女人走来干脆就把她看成被包养的情妇,看见皱着眉头走来的男人就把他想成被老板骂了一通的穷鬼。
这个城市好奇怪,若是某个大楼突然冒出火焰,浓烟滚滚而上似乎也不会影响这里的秩序,无非是几个在职人员料理着火灾的现场,其他的人自愿充当观众。
这样看着人潮看着霓虹的广告牌看着闪烁着航空警示灯黑暗的楼宇,直到那人的出现。
"你看到了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了吧。"
我突然回过神,看到了他从来未有过的表情。眼睛不自觉的停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在撒谎。"
"嗯?"
"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在撒谎啊。"
我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吧。"他的眼睛深情地询问着。
我点着头。
脑子乱透了,意识不到乐池里究竟响着什么音乐。却突然想起一些那个酒店里发生的事。
想起房间的暖色的台灯发出的光,和让人踏实的毛毯。记得他的胡须,他肚子上的毛发和脱下裤子铁头腰带的克啷声。慢慢地意识里才看见他的脸,却是让雷诺猥琐地看着我笑。
我惊醒,像是做了一场梦。我忙再去看隔桌的那个人,已经不再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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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嘛,她在哪里?"
我已经不再注意盘子里的食物了,况且吃到这里已经有几分饱的感觉,像是肚子里装满和海绵和纸屑,确实是饱的感觉。我擦了擦嘴,这时才真正地听到了他的声音。
看来他刚才在洗手间并没有发现波特曼。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的视线转向了放在桌子上被精心绑着的礼物,端起摆桌子上的高脚杯,故意把动作做缓一些,却不去看他焦急的表情。
酒杯里的液体沾湿嘴唇,沿着柔软的食道进注到胸腔。红的颜色一下子把头顶上大厅中央的水晶灯淹没,同窗外成波浪起起伏伏的黑色墨水一起把丛林里的一起吞没。
才喝到一半,我的酒杯就被打掉了,酒杯撞到地上摔成粉碎的乐曲。他坚硬的手掌触及到了我的脸颊,那里便燃烧般的痛。
摩天大楼的浓烟、波特曼愤怒(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