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泠觉得有些神奇,自己竟然还能够完好无损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安然地看书。
哦不,或许称不上完好无损,但至少还活着。
她出神地望着那逐渐黯淡的天际线,不禁失笑。
“哦呀,泠酱这么开心可真少见~”一声戏谑地笑声飘落在她发尖,泠轻轻扭过头,一缕乌黑的长发从耳边牵到逆卷礼人的掌心,他瘦削而修长的五指不厌其烦地把玩着。
“能活着就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她难得好心情地回答了礼人的问题,合起书搁在一旁的写字台上。“礼人先生又是来‘用餐’的?”嘴角的笑意逐渐变淡,她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太闲得慌,总是隔三差五地跑来她的房间盯得她直发毛才肯走,而且大部分时间还会刮走一顿‘晚饭’。
“虽然不是~泠酱如果想要的话——”冷冰冰地摇了摇头,她不客气地扯回了那缕被蹂躏的头发。
至于为什么礼人会叫她‘泠酱‘而不再是’bitch酱‘夏野泠自己也没有太明白。
只不过她记得有一次他出现的时候她正在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小说,对方从她手里抽走书之后看似认真地翻了翻,半响问道:“哎呀,bitch酱你英文讲得很好吗?”
“会说。”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伸出手把自己的书抢了回来。
“既然是那样,难道说bitch酱你很喜欢被人这么叫?”他戏弄的笑声晕开在泠仿佛冰湖的双眼中,她回话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几丝自嘲。“我如果让你不那么叫你会听吗?”
礼人愣了一下,玩味地扶了扶帽檐。“确实如此呢。”
从那之后他便改口叫她‘泠酱’了,虽然每次依然会令她一阵恶寒。
“所以说,有何贵干?”泠看着那双笑眼,心里竟莫名地有些不安。她拿起桌上的茶水,那瓷器冰冷的触感和她的手的温度无异。
“我刚才看到了哦,怜司他拿到了一封信,收件人的名字是你哦,泠~酱~”礼人嘴角的弧度愈发夸大。“发件人嘛·····”他俯下身,轻声地吐出几个字,令泠的眼神微微一颤。
“这里不是不允许和外界联系吗?”她显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颦起柳眉盯着他。
“但是外界是可以和这里联系的呀。”礼人轻快地在指尖转着他那顶黑色的礼帽,斜过眼道。“泠酱不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吗?我看到上面写了哦,有个叫夏野遥香的女孩她——”
女孩骤变的脸色,碎裂的杯子和撒了一地的冰茶,礼人戏弄般欺近的笑脸,是逆卷怜司空间转移到夏野泠房间后看到的第一幕。
“礼人,你在做什么?”他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神经紧绷的对峙,不悦地看着地板上的一片狼藉。
“是怜司啊。”礼人刚好在兴头上,突如其来的干扰也不由让他拉下了脸。
“夏野泠,马上到大厅里去。”怜司面色冷峻地立在门口这样说着,却没有动身的意思。“在那之前,请你先收拾干净房间。礼人,跟我来。”
“是是~待会儿见哦,泠酱。”
两个人的身影从她视野里蓦地消失,她掖藏的慌乱终于在脸上暴露无遗。她有些恍惚地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直到食指的刺痛将她从失神里扯了回来。她凝视着指尖涓涓流血的殷红伤口,仿佛睡美人扎在那纺锤上的深沉诅咒;她心底的不安仿佛围绕在古堡外的蒺藜,层层地挂缠在她心上。
“终于来了呢。”怜司颇为不满地扶了扶镜片,漂亮的眼眸里却蕴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不好意思。”泠有些僵硬地鞠了一躬,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令她稍有意外的是,其他五个人都在,就连一向什么事情都不理睬的逆卷昴也一脸不耐地坐在楼梯口,闭目的脸庞上双眉狠狠地拧在一起。
“这是夏野家来的信。”怜司举起一张叠起来的洁白信笺,对面的女孩似乎面色如常,手心里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请问信上说什么了?”她尽量声音平静地发问,突然有些模模糊糊地明白为什么六个人都会聚集在这里。
怜司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翻弄了一下那信纸。
第七章 直线堕落(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