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孙王向民什么时候能好,老孙说短则一两年长则几十年。我说那不废了,王向民这条线索接不上,案子咱们也别查了,收拾收拾回家吧。
老孙说也未必就需要那么长时间,只要给王向民足够的刺激,就能让他的魂魄强行融合,还说什么这叫以毒攻毒。
“怎么个以毒攻毒法?”我问老孙。
老孙摇头:“这可说不好,肯定不能拿黑水事件本身来刺激他,不过可以让他见一些刺激性比较强的人。”
我知道,老孙所谓的“那个人”就是王向民画在墙上的女人。本来我是想等一等再让他们见面,不过现在看,拖得时间越长反而对我们越不利,冲老孙点了点头:“老孙,你去趟地府把淘淘和闹闹接来吧。”
老孙一双眼瞪得跟灯泡似的:“你疯了,这可是人间!你把那两个货弄这来不是诚心找麻烦么?”
我说没事,鉴于某些原因,淘淘和闹闹在人间一向很老实。
老孙嘟嘟囔囔地走了,临走前转头瞅我一眼,那眼神跟看白痴似的,我没理他。
直到第二天晚上老孙还没回来,我也知道,由于老孙年轻的时候在地府捣过乱,马小牙不一定敢放他进去,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良民,就他那鸡贼性格,肯定能把淘淘和闹闹带出来。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给桃舞打了个电话,约她在老巷子口碰头。
午夜的小城很安静,除了路灯,马路两侧的建筑群变得黑压压死寂一片,偶尔有省外牌照的车驶向老巷子口一带,最终不是停在老巷子咖啡屋门口,就是停在商圈附近的几个宾馆门前。
来到老巷子口的时候,桃舞正站在黑夜的影子里遥望夜幕中间的牙月,广寒宫曾经是她的梦想。
桃舞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她很少穿深色的衣服,不过我还挺喜欢看她穿这种衣服的,她的皮肤很光滑,白皙,但不是那种夸张的瓷白,黑色短裙穿在她身上没有那种空间分离的突兀,反而非常协调。
都说深色的衣服最容易修饰出一个人的身材,一点都没错。桃舞的身材不论以怎样的审美角度来看都是完美的,不管是比例还是形态,都是普通人类绝对无法达到的完美境界。
其实很多凡人都自称有天人之姿,在我看来纯粹是吹牛逼,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天人,天人和凡人是两个概念,天人的长相不一定非常艳丽,但绝对让你看一眼就永生难忘。因为每一个天人的外表都是凡世间俊美长相的极致,桃舞也代表了其中一种极致:妩媚。
嗯,我代表的是帅,对,就是帅。你说你家隔壁王二都比我长得帅?操,那货肯定是从韩国回来的。
桃舞挽着我的手走进咖啡厅,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用风情万种这个词来形容她了,在凡人眼里风情万种和骚只有一念之差,越过雷池就变得俗不可耐,可桃舞不是,就算她再怎么搔首弄姿,你也只会觉得她风情万种不可方物。
对于桃舞身上的这种特殊潜质,我定性为:闷骚。
凌晨十二点,咖啡厅里以皮条客和他们的衣食父母居多,他们的眼神在桃舞身上不停地游离,桃舞一点也不在意,很大方地跟着我来到角落的位置。
路老板一脸心事来到我旁边,我没等他说话就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方塞他手里,然后很简短地告诉他:“两杯摩卡。”
那单药方是前阵子老孙给他的病人开的,对精神没什么好处,不过据说吃了能生发,路老板肯定特喜欢。
桃舞坐在我对面,翻看着一本希伯来语辞典,她最近在研究犹太人发明的一种古魔法。我一日既往地抱着一份娱乐小报,漫不经心地看着,余光却在咖啡厅里扫视。
肖扬很快端着两倍咖啡来到我们的位置,将桃舞的那一杯放下的时候,嘴甜地夸赞桃舞漂亮,桃舞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邻近十二点的时候小范也来到了咖啡厅,看见我对面的桃舞愣了一下,然后坐在了斜对面的老位子。
我冲小范挑了挑眉毛,被桃舞看了个正着,桃舞顺着我的眼神看了小范一眼,然后对我使了个白眼:“色鬼!”我没理她,继续翻我的娱乐小报。
期间我们一直没有交流,她温补她的希伯来语,我研究我的八卦新闻,一直到凌晨一点半打烊的时候,我们才手挽手地离开。